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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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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赐摔过瓷器,泄了火气,已重整精神,不顾君亓拦阻劝说,换了身好看衣裳,清清爽爽地来沈府登门拜访。

正好赶上沈府还在吃饭。

倒是热闹,君天赐微笑着道,想必这位老先生,就是明先生了。晚辈见过明先生。

明先生见此人虽面带病色,却举止有礼,又有些书生气质,便生出好感,点点头道:有礼了。

君天赐笑着看向一旁的洛金玉,神色越发温柔,叫道:子石。

洛金玉有点儿茫然,颔首回礼,问道,君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君天赐问: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洛金玉看一眼君天赐身后那神色一言难尽的沈无疾,心中越发纳闷,又想起沈无疾信誓旦旦说君天赐对自个儿亦有那等意思

难道,还叫沈无疾这回说中了?

且不论如何,洛金玉正色道:若无正事,君大人还是与在下少来往。

君天赐见他如此耿直拒绝,不由心头针刺一般,幽幽问道:为何?

当年我蒙冤入狱,事与君家牵连甚密,我母亲亦因此过世,我对君家实无好感,更怀家仇,因此我不愿与你有私事来往。洛金玉淡淡道,若有公事,请明日在礼部府衙说,若是私事,就不必说了,请回。

君天赐闻言,心神黯然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子石你实在不够公平,怎能因他们,迁怒到我?说起来,君若广和君路尘还是我杀的,我理应是为你报仇雪恨的恩人,不是吗?

洛金玉:

210、第210章

若君天赐是君若广那等恶劣寻衅的性情行径,也就罢了,就是如君天赐在梅镇刚见时那样绵里藏针,也好。

偏偏君天赐如今如同一团棉花似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洛金玉虽性情耿直,却也非半点都不通人情世故的。

沈无疾虽与君天赐暗中生仇,明面上,却还是要做样子。

如今君天赐登门沈府,若真这么赶他走,沈无疾那就会难办若非如此,沈无疾自个儿就早赶人了。

且,君天赐着实是杀了君路尘与君若广还不是动用私刑杀的,否则洛金玉仍有话说。

君天赐当时是挑了那两人的错处,将两人下到狱中,当夜,这两人就畏罪自尽了。

虽其中诸多蹊跷疑点,总之洛金玉也不好空口白牙地说是君天赐下的套儿。

君天赐见洛金玉犹豫,笑着道:赶巧遇上你们在吃饭,说起来,我还没吃呢。

洛金玉:

沈无疾向来是最脸皮厚的了,不曾想今儿居然还棋逢对手!

他先在心中狠狠地啐了句不要脸,皮笑肉不笑道:此刻饭点儿,小君大人去谁家都会赶巧遇上呢。

也是。君天赐仿佛半点没听出沈无疾的嘲讽,既然我也来了,不留我吃个饭吗?

咱家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啊呸!

沈无疾正要说话,听见洛金玉淡淡道:我们快吃完了。

君天赐走到桌前,自个儿找了位子坐下,笑道:无妨,我不挑食,也吃得少。

洛金玉:

沈无疾:

当真,是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人。

洛金玉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刚出狱时,赶上大年初一,沈无疾去各个官员府上拜年,也不是没人留他用饭,可他心知别人只是客套,实则不乐意,便宁可自个儿去街头找了个摊儿吃东西。

如此看来,都不能再说沈无疾任性骄横了。

沈无疾面恶口硬,却是豆腐心。

究竟是同朝做事,君天赐坐都已经坐下了,难不成撕破脸皮赶他?

沈无疾只好道:还不快给小君大人上碗碟筷子。又做出体贴样子,道,让厨房做药膳,再做几份菜来。

也不好真让人吃剩菜。

虽然沈无疾心里实在是想从地上抓一把土塞这王八蛋的嘴里,叫他早点儿魂归去兮!

再说这君天赐,也是虚伪至极,刚还做样子说不挑食、吃得少,如今听沈无疾吩咐下人,便很自然地接了句:沈公,叫厨房别做辣,少放油,我身子弱,大夫说要戒辛辣油腥冷盘之类的刺激物。若有鱼最好不过,熬个白汤,我最爱吃。啊,对了,不要放葱,我讨厌葱。有劳。

沈无疾:咱家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洛金玉:这人怎怎脸皮厚到如此地步?!

话分两头。

那明庐带着乔装打扮成小公子的何方舟去了瓦子街,虽时候还早,可已经熙熙攘攘了不少人,路两边的摊儿也逐渐摆了起来。

来庙会玩儿过吗?明庐问,我是说,就单纯玩儿,不算你以前出任务。

何方舟仔细回想了一番,微笑道:依稀记得,似乎是玩过。是咱家很小的时候了,那时还在家中。

好像是头一回听你提起你家,明庐好奇地问,你也是和沈无疾一样,被人骗着拐了卖到宫里的吗?

何方舟摇了摇头,眉目宁静道:我父母家人皆在世,如今与我常有联系。

明庐愣了愣:那你当初是

我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何方舟平和道,我是大哥。我家世代行医,父亲继承爷爷衣钵,在十里八乡颇有名声。本来,我们一家生活尚算富余,可不料一次父亲失手也说不上是失手,县太爷的娘突然急症,请我爹去救,可没救成。也不知为何,那县令认定是我爹没有全力救治,便怀恨在心,砸了我家药铺,逼着我们全家给他娘送丧,事后,又设法串通恶霸,占了我家祖屋田地。

听闻何方舟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明庐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何方舟继续道:我们一家人只好去往他乡谋生,不料路上又遇到了山匪,将最后一点盘缠都抢光了。我爹旧伤未愈,受此刺激,一病不起,我娘亦体弱,我下面的五个弟妹年纪都不大,正是嗷嗷待哺的时候。实在是没法子,快饿死了,好在这时候,我在帮工的酒楼里遇到了贵人,那是东厂的一位公公,他替曹国忠到各处寻有资质的孩子,寻到了这儿,看中了我。

他说到此处,又笑了笑,道,他心善,得知我家中事,便给了我家一笔银两,叫我家熬过了那阵。我爹病愈后,在当地又开起了医馆,一家人过得很好。

明庐见他神色安详,反而越发同情,叹气道:若是真心善,给银子就是了,还能将你带走?

话倒不是这么说的。何方舟看着他,微笑道,明兄你是急公好义的侠客,若是遇上你,你自然只给银子,不求其他。可那位公公本就是为东厂做事,他不是侠客,又何必一定要强求他做侠客做的事呢?我与他之间,本就是一场明明白白的交易,他在这桩交易的价码上,额外多给了我许多,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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