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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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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无疾总向他热情地表白心迹爱意,可洛金玉觉得,更离不开的人自己。

当初曹御医为他诊治忧郁病,见他逐渐好得差不多了,又见他与沈无疾恩爱,便当逗趣似的提过几句,说当初沈无疾听了自己的话,以为洛金玉是因病才成痴,因此一度躲着洛金玉,后来俩人好了,沈无疾还找他麻烦来着。

可其实曹御医没有说错,洛金玉心中有数,自己对沈无疾,着实是有些有些病态般的倚赖。如今久不见沈无疾,他寝食难安。

沈无疾也还没睡,不过却不是想洛金玉想的。

不是他不想洛金玉,而是他此刻着实也没空想,他正跟着展清水穿梭在宫内的小道里,前去御书房分奏章,再赶在鸡鸣天亮前静悄悄回去教习馆,头沾到枕头,心上人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就已经沉沉睡去,没多久又被叫醒,开始今日的教习功课。

皇上自然已经去睡了,此刻殿中只有沈无疾与展清水。

展清水自得了这差事,每夜里也不得安眠,得亲自接来送去,中途还得在旁盯着,顺便学习。

可他比沈无疾舒服些,皇上念他夜里不眠,就让他白天多休息。

此刻,展清水看着沈无疾在那写小纸条,回头看了眼外面,坐近一些,低声道:就快满仨月了,就把你调司礼监去。

沈无疾搁下笔,叹了一声气,抬头看他,问:算明白了,你是真的傻。

展清水:

看这情况,还司礼监?晚上我又偷偷往这儿跑是吗?你是熬夜上瘾了吗?沈无疾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面前这叠奏章,直接御书房候差吧。

好,你说的啊,展清水没好气道,那我跟洛金玉说是你说的。

沈无疾一怔:怎么扯上他了?

这不是被你催着去隔三岔五的上你家看看情况吗,和他聊了几句,他让我跟你说,若皇上凡事又要你拿主意,你可千万别乱应,索性去司礼监,待升到该有论政职责时,再来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越权。展清水道,他是怕你被人抓着把柄,又来那么一遭。

闻言,沈无疾笑起来,摇了摇头,没说话,拿起笔继续写条子。

展清水看着他,声儿越发小了:我看他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他这三个月也没闲着,到处奔走养孤院的事儿,虽到处吃瘪,行进艰难,可我听说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沈无疾轻笑一声,头也不抬地道:他岂止不省油,他就是一盆火,把那些个摧枯拉朽的都给烧了。

你还得意呢?展清水白他一眼,叹气道,若非早有防备,他身边好些人暗中护着,早不知被人暗杀几回了。

沈无疾仍写着字,嘴角的笑意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寒意,冷冷地问:他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我和他聊天时试探了下。展清水道,可如今,他是百步才走了一步,因这样那样的缘由,他暂且还没将上面的人都扯出来直接说,先查了与养孤院钱银交易的各处大商家。撤约的撤约,罚钱的罚钱,还抓了一串,如今胶着着,没审下来。方哥说,东厂在黑市里收到风,你这位心肝宝贝儿的命可值不止千金呢,是拆着卖,脑袋五千,心三千,手两千,脚五百。他脚最不值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无疾气极反笑,呵,咱家的心肝宝贝儿,还能不值钱?他忽地神色一变,道,谁出的价,你去给咱家出双倍,买他们的命。

得了吧你,别说现在了,就是你最富的时候,也没人家有钱。展清水道。

咱家写欠条给你,你先垫着。沈无疾道。

还欠条呢?你三个月前写的欠条还在我这儿呢,不收利钱还给你抹零头,二十两,你什么时候还?展清水问。

沈无疾:

嗐,还当自己阔呢?展清水白他一眼,又放缓语气,道,再往后,恐怕洛公子会走得更难。养孤院一事牵扯得太多了。

朝中哪件事没牵扯太多?沈无疾淡淡地问。

正是因此,所以才展清水无奈地摇头,因此,就算是与养孤院一事无关的人,如今也没多少坐着看好戏的心思。见识到了洛金玉这不依不饶的样儿,人人自危啊。过往弄这些事儿,多也不是为了所谓正义道理,而是假借这些做名头,实则铲除异己,行党争之实。因此其中又有利益交织,倒有许多要权衡的,不会太担心。可洛金玉他什么利益权衡人情,统统都不讲,直愣愣一根筋,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就都怕日后这个青天查到自己头上。

展清水看着沈无疾,道:我也替他说句话。你着实是得仔细考虑下前程,别冒进。现在眼睛都盯着洛金玉呢,暗地里弄不死,就明面上盯。可他着实是没什么可盯的,我瞧着他都快成仙了就都盯着你呢,无疾。

入冬之后,太阳升起得越来越晚,洛金玉又住得远,为了赶早朝,他每日都起得很早,天还是黑的,他就得打着灯笼迎着风走在孤寂无人的道路上。

君天赐在暗中观察了好些日子。

自沈无疾落难,他赶紧着登门大献殷勤,却被洛金玉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急又怒,吐血昏厥,在家躺了快一个月才下地。

他一时有点儿怕洛金玉,只敢暗中看。

可越看,心中那股爱慕之情就越压抑不住。

洛金玉正在路上走着,听得身后传来马蹄达达和车轮滚在降了薄薄一层雪籽地上的声音。他本就挨着路边走,因此听到了这声儿,也没在意,继续走自己的。

可那马车迟迟没有到他前面去,而是放缓了速度,一直跟在他后面。

洛金玉觉得奇怪,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那马车见他停下,也停了下来,车夫不卑不亢地叫他:洛公子。

洛金玉听这声音耳熟,将灯笼提高一些,认真去看,终于辨认出这马夫是常跟在君天赐身边的那人,便疏淡地颔首回了个礼,转身继续走。

洛公子,君天赐的心腹叫他,今日地滑难走,天寒入骨,不如你上马车,公子送你一程,他也正要去上朝。

洛金玉实在是不想理这人,可对方都开口了,他遵循礼貌,还是停下来,回身客气道:不必了。且太尉府与这里方向相反,君大人若非是刻意为我来此,是我冒昧猜测了,我道歉,若是如此,还请日后不要再这么做,拒绝之言我已说过许多遍,实在是已不知还能怎么说。

那心腹跳下马车,来到洛金玉身前,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道:是有关养孤院的事,不便在外说,还请洛公子上车。

洛金玉看一眼马车,又看一眼这人,心中虽持疑,可究竟还是决意上车,听一听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他们骗人,他自下来就是。

洛金玉便上了马车。

厚厚的棉布帘子一打开,热气就迎面扑来,混杂着淡淡的药味儿。

君天赐的身上总有这股药味儿,倒说不上难闻,苦涩的气味只显得他凄清。

此刻马车里放着两个几乎密封的暖笼子,四处都铺着厚厚的褥子,仿若是张床,君天赐手中揣着一个小暖壶,本来病恹恹地靠在那儿,见着洛金玉,脸上才有了几分神采,笑着道:子石快请坐。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我带了些糕点,还是热的。

洛金玉对他行了个礼,坐到一旁,马车便又达达地往前去了。

吃过了。吃的昨晚上刻意留下的一碗粥与馒头,热一热就能吃。

洛金玉无意与他寒暄,径直问:所说养孤院之事,是什么事?

也只有说这些事,你才肯与我坐在一块,平心静气。君天赐忧郁道。

洛金玉淡淡道:我此刻并没有平心静气,我并不想与你独处一室,但养孤院牵扯公务,我才不得不如此,还请君大人有话直说,否则洛某这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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