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观星台下,夜幕已然降临,西方最后一点余晖照在观星台边缘的石壁上,刻下沧古的血色。
陆万闲叫秦炽羽在观星台下等着,他先上去问问情况。
秦炽羽乖巧地点头。
陆万闲微微一笑,将手背在身后,否则可能会习惯性地摸摸秦炽羽的脑袋。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啊。
陆万闲攀着铁索上了观星台,放眼一看,观星台冲着悬圃主峰那一面边缘上,有一个高挑的棕褐色身影,看来,枯木大师终于愿意以本相来见他了。
“晚辈陆万闲,见过枯木大师。”陆万闲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嗯。”枯木大师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枯槁的老脸,木然的眼珠微微转动,打量着陆万闲。
陆万闲坦荡荡,任他观察。
枯木大师道:“今天……没有鱼?”问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吾孙青枝与吾提起,汝之鱼甚是鲜美。”
陆万闲笑道:“今天来得急了些,只带了香果和雪果。”
枯木大师点点头:“还有一位小友?”
陆万闲正待禀报这事:“是,他叫秦炽羽,是晚辈救下来的一位小国王室之后,如今拜在玄门,在本届擢仙大典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那些吾不关心,汝带他来做甚?吾之观星法阵,只与你一人看一次。”
枯木大师在传信纸鹤里特别说了,不让带欧青子。
陆万闲需要的只是枯木大师在评长老的会上给他作证,确实“看到了”天地级秘境,因此,倒也不是必须叫欧青子来见证全程。
这一次来,他便没有通知欧青子。
至于秦炽羽……
陆万闲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晚辈此来,也是想请教前辈,前月里晚辈观星看到,秦炽羽身怀天火灵根,命中当有一劫,此劫与玄门之兴衰有关,因此想请前辈给他看一看。”
“哦?你看到了什么星象?”枯木大师眼中浮现起一丝兴味。
陆万闲便把前生里,枯木大师曾经拿来劝诫过他的星象说了一遍,又道:“晚辈疏漏,不知是否解析错了?”
枯木大师越听越惊,两条寿眉都耸动起来:“叫那秦炽羽上来,让吾亲眼看一看,这命格实属罕见……汝观星之术亦颇有造诣,不必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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