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足以形容两人今天进出万花山小院的脸色。
韩惜见气鼓鼓地弄死了练手的肥鸡。
不就是不小心听到了牛栏村的人议论傅唯一吗,傅唯一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为什么今天突然在乎起来了?
而且还因此迁怒于自己!当面挥拳头砸碎石壁!简直过分!
越想越气,韩惜见“嘎嘣”一声把肥鸡的脑袋揪了下来,场面非常血腥。
旁边拴在树上的三十四色大山鸡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并不断地往树顶上蹦。
傅唯一每次想上来帮忙,都被韩惜见用非常生硬的动作躲过去,傅唯一只能在旁边干站着,看那只鸡被韩惜见用非常残酷的手法大卸八块。
韩惜见抄着两只血淋淋的手,面无表情地绕过傅唯一,到小溪边去洗手。
傅唯一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等着韩惜见的气劲儿过去,不要主动去哄韩惜见。毕竟,是韩惜见先偷听村民议论在先,还扯出一堆歪理来开脱自己。
如果此时不给他一点教训,韩惜见以后的娇气毛病就能惯上天。
但是他想错了。
韩惜见不在他耳边咕叽咕叽地说话,不冲他笑,都让他受不了。
傅唯一跟着韩惜见走到小溪边。
“我……”傅唯一想解释什么,又觉得不管怎么说都很突兀。
韩惜见没理他,却暗中竖起了耳朵。
“我爹是放牛的。”傅唯一说罢,沉默片刻。
韩惜见听到此处,立刻心软了,他想跟傅唯一说,其实他一点都不在乎牛栏村村民议论傅唯一的那些话,什么怪里怪气的孩子,被妖怪拐走……那些都是些不明真相的碎嘴谣言,傅唯一的性格明明很好的,如果外貌与凡人的年龄不符就是妖怪,那韩惜见也是妖怪了,而且还是比傅唯一更可怕的妖怪。
不过,韩惜见现在还在生气中,所以他不说。
“而你出身世家,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为同辈翘楚……”傅唯一闷声说道。
韩惜见的耳朵根子有点发热了,他使劲在泉水里搓了两下手,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如果轻易松口原谅了傅唯一,那以后还不得给他的臭脾气惯上天。
“你的天赋就像大蝴蝶身上十七种颜色的翅膀一样……”
又是大蝴蝶,韩惜见确定傅唯一不会别的比喻了!
“只是停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比一切花朵都美。”傅唯一说,他的眼神也因为提到真心喜爱之事而变得温柔,“在拜仙台上,你手持飞剑,剑锋轻松地拨开王思远阵法中灵力形成的急雨碎片,用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一次剑身荡开的碎片,都恰到好处,采用了最省力的角度,选择了最正确的方向,而这一切,都非勤奋练习所能企及,你只是用直觉,就超越了所有练习,难道这样的天赋还不能称之为超凡绝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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