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舒服啊!你是不会懂的,在修炼之外,人世间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来此一遭,就要好好地体验啊!”韩惜见幸福地说道。
“是吗?”傅唯一转过头,却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按回去。
“不许转过来,看天去。”韩惜见霸道地说。
不知不觉间,傅唯一的时间,好像也跟着韩惜见一起变得缓慢而慵懒了。
那片雪山边上蓝得令人心醉的天,也越看越美了。
而他心中,舒缓放松的情绪逐渐占了上风,因为浪费时间而产生的负罪感渐渐被压下去,直到消失不见。
“傅唯一。”
嗯?
“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要乖乖地给我打洗脚水才是呢。”
好啊。
韩惜见得意的声音犹在傅唯一耳畔回荡,滑嫩温软的触感从他而头上蹭过,傅唯一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
夜幕已悄悄没过房梁,将家具淹没在一片模糊之中,外间有人走动,一束突然亮起的纸灯照在傅唯一眼皮上,他的眼珠不舒服地转动。
随着提灯的人匆匆走开,灯光亦转过半间屋子,照在墙顶上,将窗格的影子拉长,而后淡去。
傅唯一闷哼一声,抬手按住额头。
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一个修真者,是不需要做梦的。
“小韩?”
傅唯一自语,撑着身体坐起来。
突然记忆的关窍被打开,纷至沓来的片段涌入脑海,从他踏上华盖岩开始,一直到恍惚间意识到有人把他拉起来,乘飞剑离开。
“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要乖乖地给我打洗脚水才是呢。”
救他的人说完这句话,将他抱进,用身体护住他。
那个时候,他闻到了春天溪流边的香气。
“韩惜见!”
傅唯一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踏出东厢房。
外面是一间小院子,小小的空地上挤着至少五名医修,还有两名医修提着灯穿梭在中间那间房子的门槛间,寂静的夜幕中,一切忙碌而有序的进行着。
悬壶院,这是悬壶院的病房,傅唯一曾经因为手臂受伤,在这里静养过。
他盯着中间房室的门看了一会儿,定了定眩晕的视野,举步向那边走去,跟着一名匆匆路过的医修,踏入门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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