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韩源跟我说,这怨鬼控诉是东明山的弟子想玷|污他,把他推下山崖的,他一口怨气不散,才上来告状。”
“喝,还有这一出,东明山的弟子倒是够胆大妄为的。”
“可他前两日来告状时,却不是这么说的,只说东明山弟子侵|犯修真者和凡人的边界,导致他失足落下悬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
“那东明山的陆长老,岂不是要头疼了。”
“陆长老是个好人,哪里能料想到会发生这等事,今天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啊,脸都青了。”
两个令使一边说,一边提着灯往山路那头走去。
影子摇摇曳曳,并未发现其中异样。
“前世”从树后走出来,不知何时,周身燃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你要怎么做呢?
秦炽羽飞上半空,悬浮在那里,注视着怒极的“前世”。
“前世”径直走向戒律司后院,他踏过的地方,草叶燃烧,化作一小股黑烟不见,只剩下一方焦土。
院墙上漂浮着冷光灿然的符咒,“前世”却并未停顿,直直朝着符咒法阵走过去。
只听“嗤啦”一声响,符咒法阵被生生灼出一个洞,“前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青金石铸成的院墙在“前世”的白焰燃烧下仿佛豆腐一般脆软,很快燃烧成一滩石水,流淌在地下。
“前世”向院中走去,双目在空旷处搜索,忽而定在一个偏僻的小房子上,一阵带着焦炎味的风掠过,下一刻,“前世”已站在房门前,门上挂着木质刻黑字的牌子:禁室。
“前世”揭下禁室的牌子,手指微微碾动,“嘭”地一小捧火燃烧起来,牌子化为乌有。
夜晚的山林,只有高处天穹是亮的,越往下越黑,直至林地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偶尔有一两点流萤飞过,划破死一般的黑暗。
树叶窸窣作响,有什么东西穿过草丛。
一缕一缕光从树木枝干之间投出来,转过半圈,又消失不见。
不远处的深林中,散发着淡淡光的人形正飞快地略过林地,所过之处,树梢被炎髓燎断,草叶蜷曲碎裂,光芒消失之后,路过的地方便成了一片焦土。
“前世”在前面走,后面缀着一条白色的鬼影。
鬼影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毫无反抗之力,被一路拖着,一直到树林结束,前方的景象骤然一空,只见千山万壑,静静沐浴在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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