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广轩脸色白了一些,小声叫了一句糖糖试图让苏格不要再问下去了。
然而苏格完全没有理会林广轩的暗示,继续和拉里伯爵正面对上。
拉里伯爵一点也不奇怪苏格会问这个问题,很骄傲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否则我怎么能卖出这么多的抑制剂。
他从来不觉得抑制剂的副作用是什么坏处,反而对于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如果不是有了抑制剂的帮忙,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攒下竖向如此庞大的金钱,在这一点上,拉里伯爵是真心感谢这些抑制剂的制造者,如果不是他们,他的计划不会这么快就走向了成功。
苏格沉默了一瞬,他想过拉里伯爵可能会对抑制剂的副作用了如指掌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觉得这是一件引以为傲的事情。
苏格心里对拉里伯爵的厌恶感又上了一层楼。
一个用beta和omega的生命在做生意的奸商,还顶着一个慈善贵族的名号,怎么想都令人作呕。
苏格的身旁,林广轩放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拳,额头上青筋毕露,似乎随手就能够爆发一般。
他们的抑制剂从来都不是这样使用的,这种有副作用的抑制剂根本就是他们实验失败的产物,如果不是这个恶人,他们现在根本不需要昧着良心给他制造这种泯灭人性的东西。
苏格回头朝着林广轩露出了一个安慰的表情,让他不要这么激动。
相信我。他小声说道。
苏格的身形虽然很单薄,小小的一个omega,瘦得好像风都能吹跑似的,但是在现在和拉里伯爵对峙的时候,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林广轩本来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在看见苏格的眼神后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定,但是就是相信苏格一定会改变现在的局面。
躲在角落里的沈听澜在苏格开始问话的那一刻都打开了终端的录音。
拉里伯爵没有想过苏格会还有出去的可能,但是不代表他们也会这么想,只要能够留下来证据,他们就不担心拉里伯爵的阴谋不会被揭穿。
苏格和沈听澜的想法是一样的,而且他离拉里伯爵更近,录下来的效果和更加清晰。
副作用是什么?苏格平静地诱|惑拉里伯爵继续说出去自己的秘密,一点也没有露出自己真实的意图,而且苏格也想知道他们之前的猜测是不是全都是正确的。
拉里伯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苏格面不改色地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无休止的发情期而已,你以后也会感受到的,这些抑制剂全都会进到你的身体里,反正你也没机会再和你的小情人见面了,有点抑制剂总比自己熬过发|情期要舒服是吧?拉里伯爵笑着说道,他的目投向了苏格身后的林广轩。
说到这个我还要感谢一下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做出了这样的抑制剂,我还真没想到抑制剂还能这样用。他脸上带着假意的真诚,仿佛研究员们是真的一心和他站在一起,想要一起进行这个实验。
林广轩咬紧了牙关,看向拉里伯爵的目光中恨意更加明显。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唐羽当时根本就不会
然而林广轩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唐羽当年的事情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这么多年来项目组里的内鬼也一直没有着落,反倒是相互之间的疑心越来越重。
而且林广轩知道,拉里伯爵的权势是他永远无法翻越的一座大山,只要拉里伯爵有一天不倒,有些话他就一直不能说出口。
那涂一兔呢?苏格看着拉里伯爵,语气很平淡,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
拉里伯爵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了一声说道:他不过就是一个实验品而已,虽然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碰见比他更完美的,但总归是一个东西。
苏格从前想过拉里伯爵对涂一兔恐怕没什么感情,至少和涂一兔的付出相比两个人是绝对不对等的,可是听着拉里伯爵亲口说出这些话,苏格还是有些为涂一兔感到不值。
尤其是想起涂一兔一次又一次地请求他们不要伤害拉里伯爵,苏格心里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苏格看着拉里伯爵的脸,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他原来也是beta对吗?
拉里伯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然是。
所以你们所谓的相遇其实根本就是你的设计。苏格一本正经地陈述道。
拉里伯爵大笑出声:那是当然,他什么时候发情期我当然最清楚了。
他猛然间收了笑,一脸阴鸷:我知道他会在那个时候发情,所以专门跟在他的身边给他带了抑制剂,把他带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么完美的实验品我怎么会放他自己在外面。
苏格看着拉里伯爵再一次笑着倒在椅子上,满身的肥肉都跟着他的笑声一起抖动,心里的厌恶更甚。
他不知道涂一兔以后有没有机会知道这些,虽然他的本意是不希望涂一兔知道,但如果涂一兔一直没有办法看清拉里伯爵的真面目,苏格只能把这段录音送给涂一兔了。
想起涂一兔满脸甜蜜和他们叙述自己与拉里伯爵的相遇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现在血淋淋的真相解开后露出的藏着蛆的狰狞伤口,这才是拉里伯爵的真面目。
好不容易等到拉里伯爵笑完了,他接过一旁的alpha递来的手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了,等有了你之后,我什么样的omega不能造出来?涂一兔现在是最完美的,可是之后我一定能做出比他更完美的omega。
苏格没接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拉里伯爵也没催他,坐在椅子上等待苏格的进一步问话。
大概是因为被即将得到苏格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再加上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拉里伯爵一直没有注意到苏格录音的动作,甚至还充满幸福地看着苏格。
苏格眼看着外面的亲卫队一直没有消息,再拖下去反而对他们没有好处。
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伸手在口袋里的牛奶糖上摸了一下,在心里默念道
对不起了。
苏格不敢看向沈听澜的方向,怕被拉里伯爵沈听澜的藏身之处。
尽管他能感受到沈听澜一直在往他的方向看,但是苏格没有半天要回头的意思,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悄悄握拳。
还有疑问吗?拉里伯爵见苏格半天没说话,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很悠闲地看着苏格,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逃走。
涂一兔活不了多久了是吗?苏格问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想要从拉里伯爵的空中知道最后的答案,这样以后他也能说服涂一兔早日放弃拉里伯爵。
拉里伯爵耸了耸肩,摸着手上的戒指说道:那是自然,他用抑制剂的时间是最长的,正好也能让我看看这个抑制剂要服用多久才能彻底摧毁一个omega。
苏格只觉得后背发凉,拉里伯爵的冷血让他看见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你真的没有心。他说道。
拉里伯爵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有没有心自然轮不到你来评价,兔兔会理解我的,他和我一样希望对这项伟大的事业做出贡献。
苏格心想涂一兔肯定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拉里伯爵,证据也留的差不多了,苏格没有办法继续拖延时间,早一点把拉里伯爵从这里骗走,对于亲卫队的进入也有好处。
这样想着,苏格主动朝着拉里伯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