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这并不可能,鸣柱的腕力也就比虫柱大些,她从前一向是以速度带动力量,然而眼下却发生了这样神奇的一幕。
只可能是斑纹的影响。
坐着的柱们纷纷站起,恨不得贴上去研究。
手合的两人继续比拼,一时间无一郎被阿薰压制,却也勉力坚持不肯后退——心跳加速,体温升高,肌肉困顿,脚步迟缓,连视线也发白就差眼冒金星。忍耐着一切不适持续加深呼吸,只有熬过痛苦才能迎来新生……
学神不愧是学神,天才果然是天才,一场略微有点刺激的手合战下来,无一郎脸颊上多了块云朵一
样可爱的痕迹。
不好意思随便碰触女孩子的大老爷们儿迅速围拢过去,扳着他的脸来来回回仔细研究。无一郎也是好说话,乖乖站着给前辈们捏了一圈,最后才揉着脸公布答案:“心跳达到每分种两百,体温接近四十度……”
好了,这下连步骤都已经写得明明白白,回去直接照着抄就行。一遍不会多抄几遍,勤能补拙也是好办法。
目送诸位柱们自行散去修行,阿薰找了个理由独自留在手合场,她干脆褪去鞋袜光着脚站在地面上,闭上眼睛尽量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木刀再次挥动,身体与意识仿佛分为两处。缘一先生的演示告诉她什么是“正确的呼吸”与“正确的动作”——那是在精准之上全然的遗忘。
不再有术,不再有技,不再有型……当手中的刀化作肢体一部分后,它会告诉剑士该怎么做。
裹挟着雷霆的火焰又一次烧起来了,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它变得克制而内敛,转而将威力藏在刀锋之间,只待雷霆一击的刹那。
庭前落叶飘下,扫过她的刃尖仍旧安然无恙,却在落地之后瞬间化作灰烬。
通透之上还有无我,阿薰隐约间好像看到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如果再快一点打开门,但愿能来得及……心思一浮气劲就泄了,反而距离那道门又远了些。她停下挥刀的手,向外一看才发觉天竟已经黑了。
不得了,出发前往锻刀人居住的村子前还有要紧事要办呢!
匆匆忙忙跑回蝶屋,阿薰绕过药房趴在师傅桑岛慈悟郎的病房外偷偷敲窗户:“师傅师傅,我给你带了天妇罗!少吃点别被发现啦!”
老爷子年龄大了,这次又挨了上弦一一刀,受伤的胳膊倒是勉强保住,今后想再挥刀战斗却也很难。
好在两个徒弟最终都没出事,老人家心里才得了些安慰,然后又马上犯起了小孩子脾气——非要吃天妇罗,不给吃就不肯喝药。
蝶屋里怎么可能允许伤员尽吃些油炸的东西呢?再说对伤口愈合也不利,他自然就只能眼巴巴等着徒弟投喂。
其实香奈惠和忍早都已经知道了,不过这是别人家师徒的温馨日常,她们也就没有横加阻拦。
也就是多喝几天药嘛,有什么好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