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不再问他为什么多知道那么多,将手放进他掌心,跃过凸出地面的石头跳到青年身边:“你带着那些草,我要把工具放回去。”
“好。”他依言照做,沿着下山的路离去。
当初的茅草亭早已腐朽,如今竖立在山间供给行人歇脚避雨的是一座新式材料搭建的凉亭——说白了也就是重新用钢筋水泥砌了一遍,连顶棚也换过防水隔板,这回可不会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就算再大的雨坐上一整天也无需担心。
“好像翻书时突然多翻了几页那样,一下子什么都变了。”阿薰拍拍水泥柱子回头冲着福泽谕吉笑,青年上前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抱紧:“嗯。”
这次他们谁也没有偷偷脸红,虫鸣鸟啼显得山间越发幽静,气氛也越加温馨。
“走吧?”
过了一会儿女孩子先松开手,青年恋恋不舍啄了一下她的猫耳朵,好笑的看着它转了一圈才点头应和:“走吧,我知道该怎么走。”
“你当然得知道啦,不然从前是怎么去大阪上得私塾呀?”
她已然替他找了足够借口,福泽谕吉看着妻子边叹气边笑——不要这样纵容我呀,保证今后绝对不再瞒你任何事好吗?
走过曲折山道,巨石外还是水田,阿薰旁若无人般拉着恋人的手大喇喇和他靠在一起并肩而行。看就看,有什么可怕被人看的,羡慕吗?嫉妒吗?
这个人是我的,合法合理,哼!
背对镇中心的方向就是前往隔壁镇子的路,走上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打听过几户开门做生意的本地居民,他们都说锦织闯出了一番事业,战争中又随着流民向关东迁徙,最近的消息是留在横滨港站稳了脚跟。
阿薰听完惊喜交加,只说回去后要好好找找她。
已经知道这位了不得的同乡落脚何处正绞尽脑汁想法子安排该怎样“找”的福泽先生暗暗出了口气——这样一来就不会显得太刻意了吧……
下午他们回到大阪,预定机票时间在第二天早上,今天需要在大阪住一夜。两人没什么事,先去给福泽藩士整理清扫过墓地,然后回酒店换了浴衣手拉手去法善寺看盂兰盆祭典,专门跑进挤死人的那条横短小路,就为着去吃那里有名的“夫妇善哉”。
喝了这碗一分为二的红豆汤,将来就要一直在一起。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只是种营销噱头,对于他们来说,却是隔了一生又一个世界的许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