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江少要送我生日礼物?陈愈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他举起满上的酒杯,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杯酒表达对江少的感谢。
江念有给林子安夹了几块刺身才伸手拿酒杯,还没到手就被林子安轻巧地夺走了。
你还要开车,喝点饮料吧。
江念闻言撇了撇嘴巴,他讨好地朝林子安撒娇道:就一杯。
他竖起修长的食指摇了摇。
林子安朝他笑了一下,一杯也不行。
这杯酒我替他喝了。这话是冲着陈愈说的。
陈愈的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圈,笑了起来,行。笑容促狭又暧昧。
林子安不为所动,坦荡荡地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
吃完饭后,江念将林子安送回家,在楼下赖着不肯走,非要和林子安一起上楼。
林子安连哄带威胁的才把他劝走。
跑车的车尾气喷了林子安一脸,他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子越来越胡搅难缠了。
但心里却对江念的小脾气十分受用。
林子安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但是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李璐还是那身得体的素雅黑裙,但她的坐姿不太端庄,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一撩眼皮凉凉地看着门口的林子安。
你终于回来了。
林子安脸色沉了下来,没有关上门而是站在玄关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李璐原本盘起来的卷发被解开,散披在肩上,她稍稍撩动了一下发丝,动作带着岁月的韵味和妩媚。她确实有和小白脸偷腥的本钱。
我之前也在这住过,想进来就进来。
林子安懒得和她争辩,看到这样的母亲他条件反射就感到恶心。
他指着门口,面无表情地说:出去。
李璐脸色微微一僵,随即笑了起来,我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有权利来看你,你凭什么赶我?
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你来看望。林子安想也不想地说,现在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请你出去,但是我没礼貌,行为比较粗鲁,到时候闹得太难看也请你多多包涵。
李璐终于不再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她沉着脸说:林子安,我只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妈,你怎么能对我这么不客气!
林子安嗤笑道:你还记得你是我妈啊?请问我从小到大你有照顾过我吗?有主动来看我一眼吗?
说着他突然笑了一声,哦,当然有过,因为你需要问姥爷要钱,毕竟被小白脸骗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之后拿到钱你人又去哪了呢?
李璐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极了调色盘。
林子安也不急着赶她走了,将房门带上开始脱鞋,一边问道:说吧,你这次又想要什么,是不是姥姥姥爷留给我的那些财产?
李璐僵硬地扯出一丝得体的笑容,却被林子安接下来的话打散了,不用跟我拐外抹角,我就跟你说一句,你记着了。
钱,我没有,姥姥姥爷留给我的遗产,你一个子儿都不要肖想,就这样。林子安换上拖鞋,你要是不走你就自己待着吧,想待多久待多久。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就被甩上了。
李璐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身上撞得灰头土脸,她气得在客厅里反复踱步。心里那团火越烧越烈,最后她抓起茶几上的陶瓷茶壶狠狠地摔在书房的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陶瓷碎了了一地,房门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李璐还不解气,指着书房的门不顾形象地谩骂道:林子安,你跟你那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傻/逼/爹一样,你还真以为老娘稀罕你那点钢镚儿,真把自己当回事。行啊,你这么能耐,那你就一辈子做个没妈要的垃圾吧!
说完又随手把茶几上的其他东西全部砸烂,才拿起沙发上的皮包摔门离去。
书房里。
林子安坐在黑暗中,盯着窗外灰沉沉的天空,平日里充满热情与精神的双眸阴沉沉的,好像附上了一层薄灰。
随着最后巨大的摔门声,他慢慢地、慢慢地缩成一团,将头埋在手臂中。
跟脆弱的胎儿一样,蜷缩着身子想要借此抵挡来自外界不明的伤害。
黯淡的光线透过帘子照了进来,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静得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
李璐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他千疮百孔的心脏上开了几个新口子,正潺潺不断地冒着鲜血,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如果Alpha和Omega之间的感情仅仅是X激情,那激情过后的伤害全都应该由无辜出身的孩子承担吗?
但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林子安不由地攥紧拳头,尖锐的指尖刺破脆弱的掌心,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些许血腥味。
他一定不会让这种罪恶的种子再次生根发芽。
他绝对不会和Alpha产生任何羁绊。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小天使们还喜欢,我会一直尽力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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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林子安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第三节课的课间时间,上节课是体育课,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
江念正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前门的方向走神。
他长得好,就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人挪不开视线,普通的校服显得他手长腿长,眼帘半阖着,嘴唇微抿,似乎在烦恼什么。
江念见到他时眼前一亮,子安哥,早上好。他走近后不由地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子安的脸色十分苍白,眼下的泛着乌青。
江念的眉头皱得更深,眸光微闪。
林子安没什么表情地说:没事,早上起晚了。
说完,他准备越过江念往座位走。
江念等他等了一个早上,一直有点心神不宁,瞧见他这样心里也有一点火气。
两人错开的瞬间,江念下意识扣住了他手腕,力道有点大。
林子安心里的烦躁像不断翻涌的河水,仿佛要将名为理智的大坝冲垮,为了避免迁怒对方,他试图掰开江念的手,但没有撼动分毫。
他不由地沉下声音,江念,放手。
不放。江念反手握得更紧。
林子安掰了一下没甩开,火气也上来了,我再说一遍,放手!
两人对峙了十几秒,林子安防备冒火的眼神像一道微电流,刺得江念的手轻轻一颤,宛如从梦中惊醒猛地松开了手。
手腕处留下异常明显的红痕。
林子安紧蹙着眉头,今天的江念不太对劲,但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
他现在已经够烦了,能不能不要来招惹他?
江念看得出林子安的不耐,他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怒火。
他微努着嘴,子安哥,你是不是没把我说的话当真。
话音中还带了点委屈与心疼。
林子安怔愣了一下,困顿的大脑思索了片刻,才回忆起江念在指什么。少年真挚毫无杂念的关心像一股暖流,划过他掉入冰窖的内心。
林子安心脏微动,语气稍缓:没有,没什么事,等有空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