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歌看着他嘴角带笑,淡定问道:王爷想要如何?
我腿受了伤,不利于行走。说着,唐沂辰还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时今歌随意包扎着的腿,状似苦恼,突然有抬起了头,眸底带着笑意:珩壹背我回去可好?
唐沂辰这些年忙于政事,原本不错的身体骨,这些年因为劳碌变得单薄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瘦削异常。
时今歌直接应了下来:王爷受伤,带王爷离开是臣的本职。
说罢,时今歌避着他受伤的腿,直接将人背了起来。
时今歌应得如此爽快,唐沂辰倒是有些不开心了,随手扯了扯时今歌落在一边的散发。
时今歌感觉一小阵刺痛,侧过了脑袋:臣若是不小心碰到了王爷的伤口,王爷可以直接和臣说,不必揪臣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唐沂辰的身体一僵,随后松开了手,手扶着时今歌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了。
察觉到他的状态,时今歌的嘴角弯了弯。
此时是早晨,太阳还算是温和,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慢慢变得炎热,时今歌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按着唐沂辰说的路线,离原来的山洞越来越远。
一开始是越变越小的小路,唐沂辰以为时今歌会怀疑自己带错了路,没想到,时今歌只是一声不吭地走了,等到路变得越来越宽阔了,唐沂辰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时今歌说话了。
王爷可否帮臣擦擦眼角的汗水?他的声音依旧沉着。
唐沂辰听了,觉得心疼后悔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仔细帮时今歌擦了之后,唐沂辰观察了一下天色,提议道:珩壹,不如我们先去那大树底下休息一会?
好。
时今歌到了树根下,将人放下之后,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唐沂辰以为时今歌是要将自己丢下,忍不住慌张地叫了一声:珩壹。
时今歌回过头:王爷放心,臣只是去找水。
好,珩壹快去快回。唐沂辰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个背影,总让他想起当初他见时今歌最后一面的那个场景。
时今歌不置可否,只是脚步加快了些许。唐沂辰注意到了,嘴角微弯。
第27章死生博弈5
此时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一条花色斑斓的毒蛇正顺着大树的分支,不断地向下攀爬,还一下一下地吐着蛇信子,时不时露出的獠牙在细碎的阳光下反着光,让人心惊。
唐沂辰一路都被时今歌背着,并不累,此时正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突然之间,唐沂辰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在毒蛇往下一跃的时候,唐沂辰迅速拾起一边的树枝,将毒蛇挑到了一遍。
毒蛇并没有被树枝伤害到,反而被唐沂辰的动作激怒了,蛇身扬起,尾巴一摆一摆的,就像下一秒要直接扑上来。
唐沂辰紧握着树枝,尽量冷静,若是在平时,他的腿没有受伤的时候,他绝不会畏惧这些毒物,只是现在受了伤,不便移动,恐怕会被毒蛇钻了漏洞。
在毒蛇直接跃上半空,唐沂辰准备反击的时候,突然一把剑袭来,之间将那蛇斩成两端,在地上蜷缩蠕动着。而那把剑,斜着立在了原地。
唐沂辰看见那把剑上的剑穗,松了一口气,朝着剑的来向望去。
前一瞬,时今歌还在砍着竹节,在装好不容易找到的水。系统却一直在时今歌的脑海里叨叨着。
【宿主你快去,渣攻即将受到危险,你现在去正好赶得上英雄救美。】
时今歌却慢悠悠地装着水,看起来不甚在意。
【受伤了不是更好?照顾他更能体现我的温柔体贴。】
系统被噎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发出噪音,影响时今歌。
等到时今歌回去了,一剑射死那条蛇的时候,系统才震惊地停下来。
【宿主,你怎么,这么?】
时今歌懒得理他,过去拿起自己的剑之后,走到唐沂辰的身边,蹙眉道:王爷可有受伤?
珩壹来得很及时。唐沂辰苍白着一张脸,抓着时今歌的衣袖,抬头看着他。
看着他的模样,时今歌感觉心尖像是被挠过似的,有些痒。
时今歌伸出手,把一个竹节递给唐沂辰,哑着声音道:王爷先喝水,喝完了,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时今歌到底不是纯粹的古人,熟悉了,有事便会忘了礼仪那一套,他自己没有留意到,唐沂辰却是注意到了,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时今歌低头看着他喝水的样子,有些乖,不像平时在朝堂,气势逼人。
两个相比,时今歌更喜欢朝堂上的他。
两人赶着路回到了京城,京兆伊被惊到,想要向上头禀告,但在唐沂辰和时今歌的镇压之下,一个屁也不敢放。
趁着这个机会,时今歌和唐沂辰联手,将整件事查得透透的,又拿着唐沂辰逼皇帝盖章的圣旨直接去柴旭家抄家。
御书房里,唐翊岚愤愤地看着坐在一边的唐沂辰。见他不为所动,只是悠然闲适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卷书,心中便是一怒,猛地将手中的毛笔一扔,墨水溅得到处都是。
唐沂辰只是撇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书上。
皇叔,朕要见将军。唐翊岚手掌撑在桌面上,手背青筋直冒。
将军此时还在抄柴家,陛下还是先把这字给练练吧!
唐翊岚心中一怒,但在唐沂辰的逼压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却是对时今歌产生了怀疑。
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长成参天大树。
这种情况不但唐沂辰能想到,时今歌自然也能想到。想到他了解清楚了,却依旧要这样做,唐沂辰心中不免起了几分警惕。
实在是因为上一世太过惨烈,一旦时今歌有了异象,唐沂辰心中便会感到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时今歌来到御书房,向皇帝禀告抄家过程中所知所得。
向唐翊岚行礼的时候,他冷着一张脸。时今歌也不在意,淡定地将柴旭的罪状说了一遍。
刚说到图谋不轨,意图谋害摄政王的时候,唐翊岚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将书桌上高高叠起的奏折一把推下,散了一地。
时今歌一顿,眼神幽深地看着唐翊岚。见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的时候,时今歌转头看着坐在一边看好戏,心中得意的唐沂辰。
王爷,臣有事与陛下相商,可否请您暂时回避?
言语诚恳,唐沂辰心中却是有些不悦,他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矜傲地点头之后,甩袖离开。
等到唐沂辰的背影消失在眼底,时今歌才转过头看着唐翊岚。
陛下,柴旭意图行刺摄政王,是否是您授意?时今歌嘴里说着敬语,眼神却是一片冰冷,唐翊岚看着,心中不禁惧怕了几分。
唐翊岚微微后退一步,双手紧握住扶手,犟着嘴不肯服软。
是与不是又如何?将军没有证据,怎可抄了柴爱卿的家?
证据?时今歌玩味地嚼着这两个字,这抄家的圣旨难道不是陛下亲手盖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