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缘一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决定将自己的信任也交付给他,“而且产屋敷先生你的话我是相信的,因为人被杀就会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旦出现了真的不死之身,很难有人去抗拒这个力量。无论是谁,都会本能地想要活下去。”
产屋敷微笑起来,但是这微笑中透露出些许疲惫:“你说的没错,谁不想要活着呢?但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有比单纯地活着更重要的事情。鬼杀队的大家都是经历过地狱般的痛苦,而一旦他们知道了还有能够死而复生的能力,不用鬼来击溃我们,我们自己内部就会因此崩溃掉。”
我和产屋敷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在临走之前我伸出了手:“赐予你丰收的喜悦吧。”
我的手中出现了晶莹的大米,带着饱满的生命气息。产屋敷重病在身,我不希望他的身体因为病痛的原因无法支撑下去。他是个绝对重要的人物,只要有他在,所以我毫不吝啬自己的血,我希望他能多活一段时间。
产屋敷满怀感激地接受了我的米,然后带着我离开了房间。回到外面阳光明媚的庭院里,我看到在紫藤花下站立的缘一。只是稍微的分别就让我感觉到很久没见到他,于是我连忙跑过去,气喘吁吁地站在缘一的面前。
缘一习惯性伸出手扶住我:“慢一点,不要摔倒了。”他看着我的脸色,猜到了我给予了产屋敷用血制造的大米。“不要勉强自己。”
“因为产屋敷先生是个好人,所以我想要帮助他。”我扬起笑脸来,“缘一和宗一郎说了什么,能告诉给我听吗?”
缘一和我手牵着手,慢慢地在庭院里散步。产屋敷的宅邸里还有一些鬼杀队的成员们,看起来缘一都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一边走缘一一边告诉了我宗一郎说的更详细的事情,比如鬼惧怕紫藤花,这种话对鬼来说是有毒的东西,以及他们战斗的方式,和一些对付鬼的技巧。
“对了,歌和次郎两个人去哪里了?”我左右都没看到他们两个,有些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缘一说:“宗一郎告诉我们在鬼杀队里除了有战斗能力的剑士之外,还有一些后勤工作的人。歌和次郎两个人去帮忙照顾伤患。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待在安全的地方对他们也是好事。”
我想起歌曾经和缘一学习过医术,甚至这个学生的能力比缘一这个老师更强一些。只要忙碌起来的话,歌和次郎的悲伤应该会减少一些。接着缘一看向我,他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但我明白他踌躇是在顾虑我的心情,于是我主动说了。
“缘一,你想问为什么我能够活过来吗?”那天晚上我是原地去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而杀了鬼的只能是缘一,所以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死得透彻,这件事缘一再清楚不过了。但歌和次郎都是认为我受了重伤,不会觉得我是死而复生。
缘一认真地看着我:“如果这件事是你的秘密,我不会再问。但我不想要再一次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说的很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察觉到了,从我醒来之后我再也没有在缘一的脸上看到像曾经那样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我不知道在抱着我冰冷身体的时候,缘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我无从得知。但是我觉得我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消除缘一心里那份最深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