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嗯了一声,说:起来吃饭吧。
谢瞻顾摇头:我不饿,你们吃吧。
打从吃完午饭就一直躺到现在,会饿才怪了。
贺池已经走到床边,他伸手抚了抚谢瞻顾翘起来的一撮头发,说:不饿也吃点。
谢瞻顾叹口气,往床边挪。
贺池拿起拖鞋往他脚上套。他的脚也生得特别好看,白嫩又圆润,脚趾排列得很整齐,还透着浅淡的粉,让贺池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贺池站起来,抓住谢瞻顾的手腕,嗓音微哑:先去洗手间?
谢瞻顾点头:嗯。
被贺池牵着往外走的时候,谢瞻顾突然想起来,把小吉埋在山顶那天,贺池说以后要做他的狗,现在贺池真成了他的狗导盲狗。
你笑什么?贺池突然问。
谢瞻顾不知道自己笑了,他压了压嘴角,假装没听见。
吃过晚饭,席永宽要去剪头发,因为开学第一件事就是军训,他要剪成短寸,省事儿。
贺池牵上祥崽,和席永宽一起出门了。
祥崽年纪小,活泼爱动,贺池每天都会带它出去遛半小时。他还训练祥崽像小吉一样在猫砂盆里上厕所,已经初见成效了。
谢瞻顾待在家里听电影,除了这个,他能做的也只有打打电话了。
他给丁修打了个电话,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铃声刚响两声那边就接了。
阿修?谢瞻顾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
有事吗?是丁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谢瞻顾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内心毫无波动:你恢复得怎么样?能下地走动了吗?
我没有特异功能,丁修说,好不了那么快。
谢瞻顾笑起来:哟,都会阴阳怪气了?
没事我挂了。语气有点不耐烦。
谢瞻顾赶紧说:你都不问问我的眼睛怎么样了?
安静几秒,丁修硬梆梆地问了句:能看见了吗?
我没有特异功能,谢瞻顾忍着笑说,好不了那么快。
手机响起忙音,丁修直接挂了电话。
谢瞻顾笑出声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逗丁修玩儿总能让他心情愉悦。
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贺池和席永宽才回来,贺池先给祥崽洗了脚,然后过来问谢瞻顾:快十点了,要洗澡吗?
谢瞻顾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洗了。
贺池太危险了,他不会再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好,贺池说,那我去洗了。
贺池刚进洗手间没多久,门铃响了。
席永宽去开门,门外站着英俊潇洒的周游。
周游晃晃手里的袋子,笑着说:给你们带了宵夜。
谢瞻顾听到周游的声音,有点惊讶。
他还以为周游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
周游走进客厅,笑着说:宝贝,我来了。
谢瞻顾:
他上次听到宝贝这个肉麻的称呼,还是和贺之南分手的前一天。
呵呵,谢瞻顾皮笑肉不笑,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来侍寝啊。周游笑着说,你看不见,不陪着你我不放心。
谢瞻顾站起来,朝周游说话的方向招招手:过来,扶我回房间。
周游把装夜宵的袋子交给席永宽,笑着说:你和贺池一起吃吧,我去吃别的了。
席永宽:?
操,好像有车轮从他脸上碾过去了。
周游拉着谢瞻顾的手进了主卧。
你成心的是吧?谢瞻顾压低声音,我都说是开玩笑的了,你还来?
周游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成心的。
谢瞻顾:?
周游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到床上,说:你和陈甸甸耍了我那么久,你不得让我耍你一回出口气啊?
好吧。这个理由让谢瞻顾无法反驳,但你不会真的要睡我这儿吧?我没办法和别人睡一张床,会失眠做噩梦。
我不睡床,周游说,睡飘窗就行。
看来他是认真的。
谢瞻顾转念一想,其实让周游睡他房间也不错,正好可以加深贺池的误会。而且他白天睡太多了,一点也不困,就算失眠也无所谓。
随便你吧,谢瞻顾说,只要你不觉得憋屈。
周游说:枕头分我一个。
谢瞻顾摸到枕头,凭感觉扔过去。
周游伸手接住,枕头上的香味扑面而来:我靠,好香啊。
谢瞻顾说:喷的香水。
周游啧了一声:你活得可真够精致的。
谢瞻顾挪上床,抓起另一只枕头垫在背后,靠着床头说:小时候没条件精致,老了没必要精致,当然要趁着年华正好尽情享受了。
就是及时行乐呗,说那么复杂。周游抱着香香的枕头,盘着腿坐在飘窗上,不过这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人一辈子七八十年,真正的好时候不超过十年,就该趁着youngandbeautiful的时候好好享受生活。
周游掏出手机,播放打雷姐的《youngandbeautiful》当作聊天的背景音乐。
谢瞻顾说:我也喜欢这首歌。
我是打雷姐的铁杆粉丝。周游顿了下,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对了,陈甸甸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谢瞻顾问。
说她那天心情不好,不该把气撒我身上。周游的语气变得有些低落,还说以后继续做朋友,等她回G市介绍美女给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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