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把你当成赵奇秋的,”鲜明楼带着笑容:“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口气,像另外一个人吗?”
赵奇秋一愣,鲜明楼又靠近了:“如果你不想让我发挥想象,就麻烦你……别用这种撇清关系的口气说话。而你,既然只是‘赵奇秋’,应该没必要说这种话吧?”
尖锐的棱角似乎突破了层层面具般的阴影,叫赵奇秋得以窥见鲜明楼一丝真实的想法,但很快,鲜明楼的笑容就淡了下来,变得不失礼貌:“不用你提醒,我也只把你当成赵奇秋。”说到最后,鲜明楼的语速变得极慢,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仿佛在咀嚼赵奇秋这三个字一般。
“……”你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吧?!
鲜明楼画风一转,忽然平铺直叙:“不想上山,要不要到我这住一段时间,坐北朝南,客房在阳面。”
“……你回家了?”因为鲜明楼失踪,他家那位异母兄弟,现在做慈善俨然成了名人,对外的口风,也基本“认为”鲜明楼死了,哪还有他的位置?
“租的。”鲜明楼道。
“……租的?”给新建局做了四年苦力,回来还得租房子,真是莫名的接地气呢。
赵奇秋语气顿时充满了同情:“你自己住?多大,两室一厅?”
“一室一厅。”
“……”所以哪来的客房啊???
鲜明楼道:“盛情款待?”
“不去。”
“为什么?”
“我住我大哥那。”
“最好是静养。”
赵奇秋面无表情:“还是不去。”
鲜明楼:“又为什么?”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麻烦我不是别人,”鲜明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人:“我们不是‘很熟’吗,赵奇秋?”
赵奇秋古怪的看了鲜明楼一眼,也不知道这个话题是怎么进行到这的。而且鲜明楼真的不一样了,竟然能不带一丝讽刺的说出讽刺的话来。
好在赵奇秋已经发觉,鲜明楼纯属是没话找话,干脆道:“你还要赶飞机,赶紧走吧。”
鲜明楼沉默片刻,说了句:“好。”
他侧身让开,赵奇秋与他擦肩而过,电梯门口站着三三两两几个人,赵奇秋走进他们中间,就听有人抱怨道:“电梯怎么还没上来?”
闻言,赵奇秋不由回头看向鲜明楼,鲜明楼微微一笑:“晚上见。”
“……不一定。”凉州牧场有多大,这人可能不知道吧?
鲜明楼没有反驳,下一秒,电梯门口等待的病人家属和零星的护士都是一惊,因为他们发现电梯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电梯门也向他们大大的敞开着,里面只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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