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已经站在分班表附近的人墙外等他们好一会儿了。
怎么那么肉啊你们,她抱怨,我都帮你们看完了。
祝贺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那你很棒棒喔。
孟醒说:小树理一,你理三,我文三,橙子文七。
栾树问:星儿呢?
孟醒看着他说:星儿和橙子一个班,也是文七。
不是,你没看错吧?祝贺诧异,星儿跟着我和小树报的理科啊,怎么给分文科班去了?
我也纳闷儿呢,孟醒说,但分班表上写得清清楚楚,他的姓又少见,不可能是同名同姓,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栾树已经抬脚走了,祝贺和孟醒跟上。
文科七班的分班表上,寂星湖三个字赫然在列。
嘿,真是奇了怪了,祝贺说,怎么个情况啊这是?
孟醒猜测:会不会是星儿偷摸改了分科志愿,没跟咱们说?
祝贺说:找他问问就知道了,走。
栾树却说:甭问了,没必要。
孟醒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儿?
应该就是你猜的那样。栾树说,他不到七点就来学校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躲我呢,做贼心虚。
其实星儿的成绩,读文科确实更合适。祝贺说,但他也没必要瞒着咱们改志愿啊,忒不局器。
让他先躲着吧,栾树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我等他来自首。
开学第一天总是兵荒马乱的,新教室,新老师,新同学,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既感到新鲜又有些无所适从。
寂星湖一整天都没冒头,微信上也没动静。
放学的时候,栾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不接,他只好在校门口堵人,没堵到寂星湖,却堵到了程雪立。
星儿呢?栾树问。
程雪立耷拉着脑袋,老实交代:翻、翻墙走了。
栾树又问:去哪儿了?
程雪立吞吞吐吐:我不、不知道,应该回家了吧。
栾树当然不信,他审犯人似的,继续问:你们俩最近总往一块儿凑,有什么事儿吗?
程雪立说:我不能说,你别问了。
栾树问:跟你有关,还是跟星儿有关?
程雪立沉默了下:跟我。
抬头,栾树说,看着我。
程雪立抬起头来,却塌蒙着眼不敢看他。
栾树眼尖,注意到他眼梢微红,好像快哭了。
栾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和星儿一个班,成绩也比他好,以后多帮着他点儿,成吗?
程雪立点点头,声音有点儿哑:我会的。
谢了,栾树说,走吧。
刚要走,他忽又回过头来:对了,星儿选文科的事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程雪立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栾树没再说什么,骑着小黄蜂先走一步,程雪立吸了吸鼻子,平复下情绪,掏出手机给寂星湖打电话。
电话接通,程雪立问:你哪儿呢?
公交上呢,寂星湖说,再有两站就到外国语大学了。
星儿,要不还是算了吧,程雪立说,我真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你不用替我报仇。
那可不成,我从来不干半途而废的事儿,寂星湖在那边儿说,你且走着瞧吧,我要是不让那孙子给你赔礼道歉,我就倒立拉稀。
程雪立顿时哭笑不得:你恶不恶心。
对了,寂星湖说,小树找你了吗?
他刚走。程雪立抬头一看,人已经没影儿了。
寂星湖问: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程雪立说,就说咱俩往后一个班,让我罩着你。
寂星湖嘁了一声:他没事儿吧?我罩你还差不多。
程雪立顿了顿:选文科的事儿,你没跟栾树说啊?
没有,寂星湖说,我就跟你一人儿说了。
程雪立说:我感觉他好像有点儿生气了。
这都是小事儿,哄哄就好了。寂星湖说,但今天的事儿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一知道准坏菜。
程雪立说:我会守口如瓶的。
那就先这么着,寂星湖说,我马上到了,挂了啊。
公交车很快到站,寂星湖下车,再往前走一小段,就是外国语大学的校门。
祝贺他姐祝栖是这儿的学生,寂星湖来过好多回,主要是为了蹭饭,五食堂的糖醋鱼和炸排骨特别合他口味。
他低头打电话,那边儿秒接。
寂星湖声音带笑,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
他还没说完,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帅哥晃晃手里的手机,笑着说:你好啊,人间大炮。
寂星湖愣了下:夜间飞行官?
帅哥点头:我真名叫陆南枫,你呢?
寂星湖笑眯眯地说:我叫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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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程雪立喜欢男生这件事,好友圈里只有寂星湖一个人知道。
刚放暑假那几天,栾树忙着写暑假作业,祝贺和孟醒忙着谈恋爱,寂星湖和程雪立这两个落后分子就凑到一块儿,见天地出去瞎溜达,泡网吧、看电影、爬山、游野泳、踅摸好吃的玩得特嗨皮。
那天看完夜场电影出来,俩人都有点儿饿,就去撸串儿。
露天的烧烤摊,生意超级火爆,他们等了十来分钟才有位置。
点完菜,又是一顿好等,喷香的烤串儿才端上来,可没等吃到嘴里,旁边那桌突然无端端吵起来,小年轻脾气爆,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后,就抡起了酒瓶子。
程雪立背对那桌坐着,刚要站起来躲是非,一个啤酒瓶猛地砸中了他的后脑勺,他眼前倏地一黑,差点儿厥过去。
寂星湖冲过去要干架,程雪立赶紧拽住他:星儿,我没事儿,咱们走吧,别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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