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孟醒说,求你别转了行吗,我头晕。
小树,寂星湖坐起来,祝贺买新车了。
栾树嗯了一声,手里的笔没停。
那他那辆旧车不就没用了么,寂星湖自顾自地说,要不我给盘过来吧?你们都有车,就我没有。
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栾树放下笔,拿起手机,一边给祝贺发微信一边说:就是因为那辆车又旧又破,祝贺才买新的,你骑着不嫌跌面儿吗?
寂星湖说:有总比没有强,我不在乎它又旧又破,能骑就成,反正高中毕业它就能光荣下岗了。
微信刚发出去就得到了祝贺的回复,栾树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笔,说:那你问问他吧。
寂星湖直接打过去,祝贺很快接了。
搁哪儿嗨呢亲?他问。
祝贺在那边说:嗨个屁,吃饭呢。哎,哥们儿喜提新车了,在TikTok上发了视频,你看看呢。
看见了,寂星湖说,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既然有了新欢,旧爱就给我呗,价钱随你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嚯,价钱随我开,钱没多少,口气倒不小。祝贺笑着说,不过不好意思,您说晚了,车已经卖给废品站了,卖了一百块,刚好够我和孟醒吃一顿回转小火锅。
祝贺你大爷!寂星湖气愤地挂了电话。
栾树勾了下唇角,问:怎么了?
他把旧车当废品给卖了,寂星湖说,我看他是皮痒了,他妈知道了指定得训他。
车是他的,他有支配的权利。栾树顿了下,那你还买车吗?
不买了,寂星湖躺回床上,还是你载我吧。
栾树拿起手机,给祝贺发了个红包。
作业写完,栾树收拾好书包,刚站起来,寂星湖也从床上下来了。
干嘛去?栾树问。
回屋睡觉啊。寂星湖答。
睡这儿吧。栾树说。
啊?寂星湖愣了愣,有点儿受宠若惊,你不是嫌我睡觉压你,不乐意跟我一块儿睡吗?
真记仇,小心眼儿。栾树微笑着说,我怕你半夜再发烧,本来就不聪明,再烧傻了怎么办。
栾树!寂星湖气势汹汹地扑过来,我杀了你!
栾树一个灵活地闪避,长手一伸,从后面勾住了寂星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箍住了他的腰。
跟不跟我睡?栾树在他耳边问,说。
寂星湖安静两秒,咬牙说:睡。
栾树笑起来,抬手揉揉他的脑袋:乖,去把被子拿过来吧。
别揉我头,寂星湖不满地嘟囔,我又不是狗。
两分钟后,寂星湖抱着两条夏凉被和他的长颈鹿回来了。
老规矩,栾树睡外边,寂星湖睡里边,中间放着长颈鹿。
周末去外婆家吗?寂星湖问。
去吧,都答应小舅了。栾树说,纹身的地方还疼吗?
不疼了,寂星湖说,你要看看吗?
不栾树的拒绝还没说完,寂星湖已经翻过长颈鹿,钻进了他的夏凉被里。
寂星湖趴着,伸手把裤衩儿扒下来,露出屁股蛋儿,说:你钻进去看。
他还特别贴心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好让栾树照着。
栾树:
他活得太辛苦了,真的太辛苦了,堪称水深火热。
当事人此刻非常后悔,不该提纹身这茬儿。
栾树无奈地接过手机,钻进夏凉被里,手电筒的白光照着寂星湖的屁股,让他突然联想起一个网络名词:翘屁嫩男。
好看吗?寂星湖问。
栾树强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在纹身上,心说,不过就是一道黄色的小闪电而已,跟条毛毛虫差不多,有什么好不好看的,但嘴上却说:很好看。
寂星湖说:纹身那哥们儿说结痂要一个星期,到时候才算是成品,现在只是半成品。
栾树拱出来躺好,关掉手电筒,开口赶人:回你那边儿去。
他怕寂星湖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灼热的,不过最热的地方还是那儿。
寂星湖从长颈鹿身上滚过去:睡觉。
突然想起什么,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发现程雪立还没回复他。
他不放心,又发了一条。
[橙子,你回家了吗?]
没一会儿,程雪立回复了。
[我睡在同学家了,明天学校见]
寂星湖觉得奇怪,程雪立是个腼腆内向的人,睡在同学家不像是他会干的事儿。
寂星湖问:[哪个同学?我认识吗?]
可是程雪立没回他。
寂星湖也不好再追问,放下手机睡了。
栾树一直熬到凌晨一点多,见寂星湖睡得安稳,没有要长翅膀的迹象,才悬着一颗心睡了。
第二天早上,祝贺骑着新买的小电驴,一直臭显摆,跟孔雀开屏似的。
寂星湖出于嫉妒,嘲了他一路,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才消停。
哎,前边那个是橙子吧?祝贺突然说,跟他说话那人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寂星湖伸着脑袋,越过栾树的肩膀往前看,看见程雪立正站在道牙子上,他对面停着辆摩托车,车边儿上站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
那个男生是李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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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继续掉落红包。
感谢支持,明天见。
第15章
祝贺率先停到摩托车旁边:橙子,站这儿干嘛呢?
程雪立明显慌了一下:没、没干嘛。他的目光从朋友们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到李遇身上,他低声说:你快走吧。
李遇把装着早餐的塑料袋塞程雪立手里,一句话没说,潇洒地骑上了摩托车。
祝贺挑着下巴问:哥们儿你谁呀?
李遇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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