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清浑身一个激灵,腰一弹,猛地睁开眼睛,喝道:你!
赫连戎川在他头顶上方,单臂支着上身,挑起一边眉毛,故作惊讶的样子:哟,醒了?长清,你睡得真死啊!
晏长清冷着脸,紧紧抿住唇,一言不发地推开赫连戎川,翻身下床,想走。
庄子这么大,他还找不到一个睡觉的地方?反正今天他一点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谁知脚尖刚沾地,赫连戎川就如饿虎扑食般,猛地用右臂将他拦腰一搂,跌坐回去。铁箍似地手臂死死钳住他的腰,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晏长清脸色更差了,低喝:放开!
不放。
放开!
就是不放。
懒洋洋的声调,最大程度地挑衅着晏长清本就不悦的神经。晏长清开始想,此时是应该反手给赫连戎川一个过肩摔,还是一记擒臂上勾更解气!
赫连戎川却天不怕地不怕地将整个身子靠过来,胸膛紧贴着晏长清绷紧的后背,道:你就不好奇,我刚才做什么去了?
晏长清拧着眉别过头,以沉默回应。
赫连戎川道:你不好奇我也要说。我刚才去找那苏无媚去了。
晏长清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尽全力挣扎起来。
赫连戎川早料到了晏长清的反应,一边使出蛮力勾住他劲瘦的腰,一边继续慢条斯理往下说:
我已让刘管家转告苏无媚,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有心中认定之人,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变心了,劝她另择良人,便好生打发了。
晏长清微微一顿。赫连戎川连忙就势将他搂得更紧,拉回床沿,继续道
说来,这苏无媚也是可怜的。她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可惜家道中落,被卖到勾栏瓦舍里。她苦苦相挣,终于做了头牌,本以为从此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卖艺不卖身,但是在畅音阁那些那些有权有势的王公贵族眼里,她不过是一只会唱歌的漂亮鸟儿,又何尝有半点自由和尊严?那一日我陪几个纨绔子在畅音阁听曲儿,实在看不惯那几个老男人联合欺辱这一个弱女子,便掏钱替苏无媚赎了身,又给了她银两,让她自寻出路。谁曾想,这小女子竟从此记住我了,千里迢迢寻到这里要来报恩。唉我也很无奈,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心地善良,又样貌俊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简直就是五洲列国万万少女的梦
他前面还说的一本正经语气沉重,越往后说越没谱了。晏长清连忙打住他:
你够了啊。
这一句的气势明显比之前怒气冲冲的时候弱了很多。话一出口,晏长清自己也愣了。
该死,他不是正在生气发火吗?他的火气哪去了?!!!
可是听赫连戎川的说辞,似乎也不像骗人的。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那苏无媚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出身微贱并不是她的错。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愿意自甘堕落,沦为玩物呢?
赫连戎川替她赎身,的确是做了一件好事。何罪之有?
至于赫连戎川曾经的风流行径,他本就明白那其中的不得已,不过逢场作戏。再说已经过去了,有什么好翻旧账的呢
赫连戎川歪着头,笑弯着眼睛,凑过来盯着晏长清的脸。
果然,经过他刚才的解释,晏长清脸上的怒色已经不自觉地消退了。赫连戎川心中一阵热流泛起。他的长清,果然是相信自己的。
而他说的也的确是发自肺腑的实话。
晏长清莫名产生一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忙错开眼神,推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赫连戎川装作不解的样子:
怎么好好吃着饭,蹦出来一个苏无媚,某个人就突然翻脸了呢?
晏长清像是被人揭了短处似得,耳根开始发烫了,立刻辩驳:我没有!
一定是在吃醋。赫连戎川恍若未闻。
没有!
吃我的醋。赫连戎川不依不饶。
胡说!
以为我和别的女人有染,生气了。
才不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如幼稚孩童般争了半天,晏长清终于意识到和这样油嘴滑舌又厚脸皮的人争执是争不明白的,索性就不争了,别过头不理他。
赫连戎川喜欢极了晏长清这样无可奈何的样子,得逞般呵呵一笑,靠过去从背后将他抱得更紧。
长清,我好高兴。
晏长清一愣。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赫连戎川嘴角含笑,认认真真道:你能为我吃醋,能这样在乎我,我好高兴。
他这番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与以往油腔滑调的语气完全不同的郑重,充满了诚恳、喜悦和感激。又因为是贴着耳朵说的,声音显得更低,更磁,直听得人心口发颤。
晏长清不再挣扎了。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困窘无比,想逃。然而赫连戎川按住了他的肩膀,强迫他与他对视。
谢谢你为我吃醋。
下一刻,下巴就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赫连戎川垂眸,温柔又爱怜地吻住了晏长清的唇。
我爱你,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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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十一
热情的、炽烈的,而又甜腻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晏长清觉得自己的心脏,甚至连同灵魂都在战栗他根本无法拒绝,也无力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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