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院大门口,眼前就是他们之前停留过的广场,阮杭的话还没想好从何说起,便又向前走了几步,陈伯清亦步亦趋,没有急着问,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阮杭身后给他撑着伞,挡住纷飞的雪花,等阮杭自己开口,把他所担忧的事情说出来。
你说的威尔逊步伐,是不是安静时间太长,阮杭终于开口,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把事情说出来,而是先问了一下关于威尔逊步伐的事情,还把梦中那个人所说的训练方法,一点一点说给陈伯清听。
不需要多言,阮杭从陈伯清那无法相信表情中,就已经能看出来,正宗的威尔逊步伐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在你预先知道的事情里,末世的第一个冬天结束之后,春天是不是非常短?夏天会很快到来,温度也很高?记忆中关于末世的内容,阮杭一一描述,陈伯清的神色也从迷茫,变得狂喜,甚至难掩自己的激动。
对,中午会达到四十多度,小软告诉我你你怎么知道的?陈伯清双手抓着阮杭的肩,语气有些迫切,阮杭还很少看到这样激动的陈伯清。
哥,我可能跟你一样有预知能力。阮杭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
陈伯清听了也是一愣,并且满脸疑惑:预知能力?
对,我从末世开始之后,一直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我感觉非常真实,不像普通的梦,刚开始我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梦里除了末世的背景一样,没有任何地方是跟现在的情况相同,梦里没有小诺他们,而我也没有认识你,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重要。阮杭缓缓开口,语气似乎在回忆什么遥远的记忆,陈伯清也从最初的惊喜中平静下来,安静的听着阮杭的话,只是紧握的手掌,证明着他的不平静。
但昨天,我救了那个小孩,你跟我提到威尔逊步伐,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有人教了我威尔逊步伐。说到这阮杭的脑海中又闪过一些的片段,那人越来越清晰的面容让他略微激动,但阮杭皱着眉使劲摇了摇头试图看清那人时,头突然开始刺痛起来打断了画面。
最终阮杭只能捂着头无奈的冲陈伯清开口:可我总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我觉得那个人好熟悉,我不应该不认识,可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随着脑海中不断涌出的片段,阮杭脑袋刺痛的感觉也越来越重,没有多长时间阮杭已经无法坚持站立的姿势,直接捂着头半蹲了下来,缩在一起的身体抖得很厉害,指尖仅仅抓着自己的看起来十分痛苦。
陈伯清在阮杭刚难受的时候,就已经把阮杭捞进了怀里,并且搂着阮杭的脑袋不断抚摸阮杭的头发,他这时顾不上激动的心,和自己已经期待很久的故事,只希望阮杭不要再难受:小软没事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咱们休息休息,以后有的是机会哥不着急。
陈伯清虽然这么说,但闯入阮杭脑海里的片段却十分蛮横,根本不听阮杭的使唤,但这些片段都是杂乱无章,很多都是在阮杭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少部分无关紧要的留了下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阻碍,每次关键的片段出现都会让头痛加剧,甚至连想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我没什么事了。十分钟后,满头冷汗的阮杭,从陈伯清怀里退了出来,面色苍白嘴唇红润,上面还有明显牙齿咬过的痕迹,阮杭这一段时间所经历的这种痛楚,虽然没有在陈伯清身上,但陈伯清却是感同身受,甚至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阮杭疼到发抖,疼到冷汗直流,却帮不上一点忙得的助,是阮杭完全无从得知,无法体会的。
小软咱们回去换件衣服,先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只有陈伯清自己知道他是多想弄明白,多想验证一些事,阮杭现在能说话证明他确实好了很多,但陈伯清不敢再冒险,要是仔细看,陈伯清给阮杭擦汗的手,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他实在是被吓怕了,所以只能好声好气的商量阮杭回去,。
没事,不疼了。陈伯清想要抱阮杭回去,却被阮杭推手拒绝,意图十分明确,他并不打算回去,陈伯清再三劝阻阮杭却执意不回去,陈伯清无法只能在原地做了一个棚子,里面做了一个小炕,把阮杭抱了上去,自己则是抓着阮杭的手,坐在了阮杭身后,让阮杭能有一个靠着的地方。
我做了关于威尔逊步伐的梦之后,中午的时候,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些片段,都是关于末世的,我似乎在x市待过很久,还有一些日常训练,还有那个人阮杭有气无力的说着,但一提到那个人,阮杭又皱起了眉头,刺痛的感觉又来。
小软别说了。陈伯清心疼的开口拦阻。
真没事。阮杭稍微坐起来一点,又继续开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知能力,但如果真的是,我们要注意一点了,那些片段里,我没有看见小诺他们,一个都没有,可是我好像听过高严名字,他似乎在一个暂居地里是一个二把手很厉害,不过小谨好像不在了。
那你梦里有我吗?听了阮杭所说的话,陈伯清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意识的问了阮杭一句。
我觉得,那个我一直想不起来的人可能就是你阮杭说话的时候,手抓着衣襟越来越紧,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阮杭最后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推测,便再也没了动静,双目紧闭一直紧握衣襟的手,也垂了下来,滑落在一旁。
一幕幕熟悉的场景重演,眼泪瞬间从陈伯清眼中涌出,陈伯清嘴中不断地呢喃,是心底无法掩饰的恐惧,身边的人被陈伯清紧紧搂在怀中。
还好,还好还好还有气息,还好心脏还会跳动,还好你没有再离我而去。
大雪纷飞的土屋中,陈伯清抱着阮杭的身体,脸一直贴着阮杭的胸膛,听着沉稳的心跳,一动不动也不想动,直到平复了心情。
阮杭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屋子,小屋的炕边守着几个小伙子,还有一直握着阮杭手的陈伯清。
阮杭还未睁开眼睛的时候,指尖的细微动作,已经惊动了阮杭和几个小伙子,所以等阮杭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围了一圈人,也不敢说话就焦急的盯着他。
小软,感觉怎么样?阮杭突然晕过去,而且一晕就是几个小时,陈伯清除了刚进屋的时候开过口,就一直没说话,这几个又急又怕,现在说话嗓子好像被磨过一般,粗糙的厉害。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