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喻苗心里慌得一批。
张云峰猜到贺宁这是不死心,打算继续给喻苗灌迷汤抢人,他应该还不知道喻苗已经签到浮生的事儿,想到贺宁的品性,保险起见,这事儿最好等青舞赛尘埃落定了再公开,免得这孙子又耍什么卑鄙勾当。
于是他交代道:请你吃饭你就去,别告诉他你和浮生签约的事儿,不过我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是浮生的人了,咱们工作室合同一签就是五年,你想反悔也没机会,所以无论贺宁承诺给你什么好处都没用,明白吗?
我知道师兄,可我真的不想去。喻苗还在垂死挣扎。
去吧,以后这种破事儿多着呢,你迟早都得面对社会。张云峰捏了捏他的脸,再度发动了汽车。
回到揽墨轩,张云峰把这事儿一说,其余几人轮番上阵,对喻苗再次进行了深刻的道德思想教育,听的喻苗头晕目眩,只感觉明天不是去赴宴,倒像是去服刑。
第二天出门之前各路人马又对喻苗进行了一番嘱咐,喻苗逃难似的离开浮生工作室,只希望赶紧应付完差事了事。
贺宁选了一家市中心的高级西餐厅。喻苗坐地铁再倒公交,迟到了十分钟。
进了大门喻苗就开始紧张。服务生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虽然中文说的很标准,依然让喻苗很有距离感。
这里的装饰非常漂亮,每一个卡座的桌椅摆设都不一样,餐厅正中间有个圆形的舞台,台上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此时无人弹奏,按键却自动起落,演奏着美妙的音符,喻苗觉得很是神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的服务员,转过两个弯,喻苗终于看到了贺宁。
贺宁绅士的起身帮他拉开座位:请坐。
喻苗说了声谢谢,局促的坐了下来。
饿了吗?你喜欢吃什么?牛排还是意面?这里的火鸡焗饭很不错,要不要试试?贺宁温和的问。
你说的我都没吃过,什么都好,我不挑食。喻苗摆摆手说。
那我就随便点了。贺宁用英语和服务员交代了一下,合上了菜单。
祝贺你昨天又拿了第一。贺宁举起面前的红酒杯。
喻苗看了看自己手边的高脚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喝酒时红红的液体都只占一个杯底,他不敢轻举妄动,忐忑的说:我不怎么喝酒。
抱歉,那我帮你换成果汁。喻苗正想说不用麻烦了,贺宁已经吩咐了服务员。
于是他只得改口:谢....谢谢。
你实在很有天分,这两次的编舞和现场表现都特别好,很难想象你之前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贺宁夸赞道。
喻苗笑笑不说话,心里清楚那是因为自己有最顶级的枪手,而且还不止一个。
对了,决赛的帮跳嘉宾你找到了吗?贺宁忽然问。
没....喻苗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正好,你觉得我怎么样?贺宁铺开餐巾,笑着说。
什.....什么?喻苗愣住了。
毛遂自荐一下,怎么样啊喻老师?我来做你的帮跳嘉宾够资格吗?贺宁眨眨眼,玩笑道。
不不不。喻苗显然受到了惊吓,差点打翻了面前的水杯:您这样的前辈怎么能参加这种级别的比赛呢?
贺宁对他这一句恭维很是受用,笑的越发温和:确实,一般人没这个资格,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破例,我想和你一起跳舞。
换成其他人,面对这样的天之骄子,绝对说不出一个不字来,贺宁显然也很有自信,静静等待着喻苗的回答。
可是.....您不是评委吗?这样不符合规定吧?喻苗灵机一动,自以为找了个绝佳的借口。
这个你不用担心,目前你还不是我们王朝工作室的成员,我帮你不存在偏私,你的评分我也不会参与,这都不是问题。贺宁想了想又说:当然你如果现在就想和王朝工作室签合同也行,那我就只能作壁上观了。
......喻苗心里叫苦不迭,正想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服务员推着餐车来上菜了。
总算是暂时躲了过去,喻苗舒了半口气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可当他看见面前的牛排时,那半口气又提了起来。
这么大一个肉饼,要怎么吃?
找了半天没看见筷子,喻苗挑拣了一番,拿起唯一能使上劲儿的叉子,叉起牛排咬了一口。
贺宁在对面看的目瞪口呆。
你.....牛排不是这样吃的,不然....我帮你切吧?怕他尴尬,贺宁委婉的建议。
不用,这么吃挺好。喻苗不以为然的说:谢谢贺老师,这个真好吃!
他鼓着腮帮子微笑的样子十分可爱,贺宁只觉得有一阵暖风吹进了心里,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喜欢就好。贺宁笑笑。面前这孩子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似乎无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带着一种纯真的自然甜美,是因为......长的太好看了吗?
喻苗三两下啃完了牛排,又吃掉了两块蛋糕,对这里的美食赞不绝口。
考虑的怎么样?贺宁见他高兴,又追问道。
啊?喻苗从佳肴的诱惑里回过神儿来,喃喃的说:还是.....不要了吧。
贺宁见他不像是推脱,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和自己搭档,心情顿时觉得十分复杂。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贺宁问。
贺老师,谢谢你请我吃饭,但是对不起,我不想你做我的帮跳嘉宾。喻苗双手合十,诚恳的再次重申。
贺宁抬起头来深深看着他。
没有借口,没有理由,只是不想。
第二次了,这么不加掩饰的直接拒绝他,喻苗已经是第二次了。
贺宁此刻的感觉很奇妙,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愤怒的,至少也应该生气。以他如今在圈里的地位,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他的示好,喻苗是第一个。
但不知道是他的表情太真诚,还是他的表现太自然,贺宁心里竟然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恼火,如果真要说有点什么,竟像是有些失落,很淡薄,却又不容忽视。
那就祝你有个好成绩。贺宁释然一笑,没有继续纠缠。
谢谢你,贺老师。喻苗放下心中大石,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贺宁被他闪了一下,注视着他嘴角沾上的黑椒汁,喃喃的说:你嘴边有东西。
喻苗伸出舌头飞快的舔了一下: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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