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练舞时魏爻过来找他聊天,走在时尚一线的小鲜肉很快就眼尖的发现了喻苗脖子上多出来的装饰。
仔细审视了一番之后,魏小鲜肉满心满眼的羡慕:你这是什么牌子的?这钻石成色未免也太好了吧?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于是又说:该不会是假的?这颜色够得上艳彩级别了,真的谁会拿出来戴?
魏爻一句话激的喻苗呛了水,勉强收住后忐忑的问:那......那要多少钱?
魏爻心说果然是假的,好心的给他科普:真的这么一颗恐怕都要好几十万吧,加一起你自己算算。不是我说,你这也假的太离谱了,正常人谁会把几百万挂在身上吸汗?回去赶紧卸了吧!
喻苗脑子里回旋着无数的几百万几百万几百万......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别人稍稍靠近他一点都要捂着脖子浑身警惕,回到别墅上上下下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个称心如意的地方安置这份重礼,毕声回来见屋子像被打劫了似的,喻苗盘腿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对着面前的两个首饰盒子发愁。
怎么了?毕老师奇怪的问。
声哥......我还是把这个还给伯伯吧,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喻苗苦着脸说。想到毕雄临走前的那句: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随便戴着玩玩。却没想到一出手就送了他一幢海滨别墅。
毕声猜到个大概,脑子转了一圈,轻描淡写的说:长辈给的见面礼,退回去合适?
喻苗一想确实不合适,当下又犯了难。
钻石都是翻百倍的卖,这是自家产的,不值什么钱,你再给退回去了,是对我父母不满意?毕声谆谆善诱。
喻苗经他暗示把溢价问题考虑了一下,脑子里飞快把某个数字除了100,立刻心就踏实了,急忙摆手道:没没没,是我想差了,那我......我收起来好了,戴着练舞也不方便。
平白无故被贬值了一百倍的礼物终于勉强混进了喻苗的收纳柜,即便如此他也再不敢招摇过市,仔细的把它们重新包装好收了起来。
又一次成功忽悠了小男朋友的毕老师毫无愧色的给了他一个吻。
《苍穹》进入了分角色排练阶段,梁海生紧迫盯人,几乎所有角色都接受过他的锤炼,连群演里卖煎饼的小贩都没有放过,唯独不见他关照喻苗和毕声。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对毕声格外放心,由着他发挥效果反而会更好,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实在没眼看。
某天他倒是动了监工的念头,结果去了舞蹈室,俩人练得很投入,毕声正在帮喻苗对着镜子细抠一个动作的情绪点,一个不厌其烦的教,另一个认真虚心的学,梁导刚觉得满意,下一秒却遭到了暴击。
还欠一些,阿拉C杠转身的时候表情要更凶一些。毕声说。
这样吗?喻苗重复了一遍动作,凌厉的盯着镜子。
对了,但回头的瞬间要干脆,之后目光要咬住,持续久一些。毕声又说。
喻苗于是又来了一遍这样吗?
完美!毕声被他的眼神杀到,肆无忌惮的从身后探头给了他一个吻。
目睹全过程的梁海生:......
自觉瓦数有点高的梁导默默的关上门走了,自始至终没让这两人发现自己被迫吞了一嘴狗粮。
《苍穹》从筹备到内训再到正式公演,历时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前有声势浩大的选角节目的加持,后有明星加盟的噱头,加上毕声这块活生生的招牌,连一贯很有原则的梁海生都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硬生生把确定好的公演场次翻了三倍。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毕声和喻苗开始马不停蹄的演出赶场。精工出细活,梁海生对这部舞剧寄予了极大的希望,上千位工作人员夜以继日精益求精,最终《苍穹》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不负众望。
毕声早已独占鳌头多年,他的业务能力自然没什么话说,更让人感到意外的却是有着被天使亲吻过的脸庞的喻苗,他将主角内心深处压抑着另一面勾勒的栩栩如生,和毕声的配合张弛有度,有心观众对比他们之前在《飞天》中的表演,喻苗的进步和成长堪称神速。
如果说那时的喻苗还稍显生涩,偶尔会被毕声的风采掩盖,此刻的他却已然有了再无法被忽视的独特锋芒。
公演其中一站是在黄淮地区,正好赶上梅雨季,连日来赶趟本就辛苦,气候乍一变化,身体素质惊人的喻苗没躲过患了热感冒。
晚上就要上台,毕声老大不情愿,心说等这茬子破事彻底结束了,一定要让舅舅好好给他调理调理身体。
喻苗自己也纳闷,明明以前在泥坑里摔打的时候抵抗力惊人,怎么现在稍不注意就出了问题?看来安逸生活过的多了,连身体都变得矫情起来。
后台正在化妆,喻苗晕晕乎乎的坐着,梁海生不放心又给他冲了一包感冒冲剂,喻苗哭笑不得的看了下包装,瓮声瓮气的说:梁导,我是热感冒,这个不对症。
喻苗鼻子彻底堵住了,说了两句话就抽的头疼。
哪儿那么多破讲究!梁海生不满的嘟囔,但也没敢再让他喝。
您放心,上台前半小时用点退烧药,不会影响演出的。喻苗知道他的顾虑,他也担心自己状态不佳影响舞台效果,因此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一段时间处下来梁海生对喻苗还是相当满意的,年纪不大办事靠谱,平时练习从不偷懒叫苦,剧组上下数他最认真,态度更是不知比毕声好了多少倍。
听他心里有成算,看着他憔悴的小脸,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这场完了正好能歇上两天,到时候好好休息。
喻苗乖顺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毕声画好了妆过来,撩起他的额头摸了摸,又给他的咯吱窝里塞了一支体温计。
喻苗不怎么想量,他这会儿浑身发冷,手心又冰凉,猜都知道温度不会低。果不其然,三十九度四,毕声的眉头扭得快要打成死结。
我去用点药,等会儿跳起来出一身汗就好了,不要紧的。喻苗急忙安抚道。
喻苗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出门前毕声见他从包里偷摸着掏了什么东西出来,由于这货有前科,对他自己下手一贯狠,毕声怕他又干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儿来,于是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进了洗手间喻苗径直向隔间走去,正打算锁门却被毕声一脚隔开了。
声......声哥?!喻苗烧的晕乎,没注意到毕声一路尾随,但当下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有点难堪。
你手里藏了什么?毕声不怎么高兴的问。
没......没什么。喻苗嗫嚅着说。
毕声脑门要炸,难不成还真打算背着自己干点什么?真够桀骜不驯的!二话不说掰开他紧攥着的手心,把他藏在手里的东西挖了出来。
这什么?毕声看着手里呈圆柱形的不明物体,板着脸问。
退.....退烧药。喻苗小声解释。
退烧药需要到厕所来吃?毕声被气笑了,撒谎也不编个高级点的。
不......不是吃的。喻苗声音更小了。
什么?毕声楞了一下,瞟了一眼药板上的说明:对乙酰氨基酚栓,直肠给药。
难得的,毕老师的脸也有点红。想也知道喻苗该是害羞了,所以才遮遮掩掩,没想到毕声已经是惊弓之鸟,这才给想差了。
口服的容易恶心,这个起效比较快......喻苗见毕声脸色不好看,手足无措的还在解释。
......我帮你吧。毕声缓了一下,理所当然的要动手脱他的裤子。
别别......我自己可以,一下下就好。喻苗看着他的眼光都带着哀求了,开什么玩笑!他自己动手都觉得有些别扭,这种事情要让毕声来做的话......喻苗很怕药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