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礼物
应劭不免想起易筱萱,她也是这般爱花,宠着花。
竹泉见他失神,道:公子?
应劭回神故作一笑掩饰道:哈哈,见了这满园娇嫩的花圃,不由得想起了我的一位挚友,也爱侍弄花。
竹泉道:那与我家郎君倒是喜好相同。
应劭笑道:有机会,定要引荐他们两见一面,指不定就能凭说着育花之道,他们二人能说个天黑地暗。
竹泉听他此言掩笑,笑声如银铃,道:应公子说话真叫有趣。
竹泉在前面带路,应劭却渐渐收敛如沐春风的笑。
不仅是长的相似,就连品性,爱好都这么相似。
当属下禀告应劭消息,易梓骞身葬悬崖,再无身还可能。他虽掩饰了心中真正情绪,可当属下离去闲坐时候,霎那间思绪仿佛凝结似的,再也无法运作,心也好似停在这一时刻。
分明是他下了刺杀令,这股令人不快窒息的熟悉感,又重蹈覆辙而来,表面是无动于衷,好似平常,可那份悲伤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就跟听闻应筱萱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不想再第三次体会这种感觉,这种他不能控制的,在他意料之外的情绪。
所以,他撤回了刺杀令,拜访易府,假装丢失了自己的钱袋,接近易梓骞。
如果易梓骞是患,又无法根除,那么只剩下一种办法,那便是捕获他,占有他,将他囚禁在身边。
易梓骞见应劭走了,心里还想着纂刻朱文,便兴致充满跟阿青道:走,我们回书房再来探讨。
阿青憋着事情,他明明知晓应劭心怀鬼胎,可因着身份之事,无法向他诉说。
若是欺骗郎君,还不如不道出口。
阿青此刻没了心思,只能道:朱文多多练习就好,以郎君的天赋,必能在此上成材,管事的还有事情吩咐,我便退下了。
易梓骞见他又把神色埋进黑纱里,不知是何时他新买的斗笠,好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也不好强求他,道:好,那你去吧。
夜深人静,阿青侧躺与木床,月光银辉透过床栏,照出几条线来。
他仿佛听得窗外似有异响,猛地睁开双眼,眼眸瞥向床边。
易梓骞正轻手轻脚的扒着窗子,突然一只大手破出,勾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扯进房间,摔在床上,扣着他的胳膊,易梓骞疼得哎哟叫唤。
阿青见是小郎君,赶紧送了力道放开了他,道:郎君,大半夜的你怎么在我屋子外面?
易梓骞只觉得自己胳膊差点被捏脱臼,蹙眉揉着自己的胳膊,阿青见状伸手揉散他的瘀处,推拿着将骨头归位。
在阿青轻重适度的按摩下,易梓骞胳膊不适感要好多了,他道:阿青,怎么每次我来,你总是把我误认为贼子?还是说我长的就一副贼子的样?
阿青向他道歉道:郎君,对不起,是我的错。
易梓骞没有怪罪他的样子,却见他似乎十分愧疚,赶紧道:我没有此意,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阿青抿着嘴,好像又回到向上午离去时的那幅模样,易梓骞知他有时候认真过头,甚至是顽固听不进其他话。
他本来是为上午应劭走后,阿青好像显得不甚愉快样子而来,就是想向他柔声道个歉。
易梓骞正要说时,觉得尾椎下抵住了什么东西,道:阿青你床下藏着什么啊,硬鼓鼓的。
阿青见他正坐在自己的家当上,让他移下位置,便掀开床铺,拿出钱袋给他。
易梓骞往钱袋一看,装着不少的碎银和铜板,他道:攒了这么多钱,阿青是准备干什么?
阿青心想着,想攒够钱了给郎君送件礼物,嘴上却说道:以防万一罢了。
易梓骞见他避而不谈点点头,于是把钱袋小心翼翼的放回去,毕竟是阿青全部的家当。
可心里又在想着,阿青藏着这么多钱是干嘛,难不成是要买一个媳妇?他不是与自己心意想通了吗?
再仔细一想,其中感情婆婆妈妈,有吃醋嫌疑,实在不像男子作风,可依旧是管不住。
这一想就天马行空了起来,想出来的结论也是不着边际的,阿青见他出了神,道郎君,夜色不早,来小院是来干甚?
易梓骞听得,回神清咳一声道:我瞧着你是不是因着应劭之事,故意不理我作生气样子。
阿青道:我还未如此小肚鸡肠,因着这点事就不理人了。
易梓骞也来了性子,道:那好吧,你能讲清楚你这钱袋里的工钱,究竟是来做甚的。
阿青见他不依不饶,也怕他误会只能:工钱攒着,想给郎君买些东西。
第52章
锁章
第53章
易梓骞见他盯着这株芍药,似乎触景生情,留恋着回忆画面,一点一滴历历在目,不愿去打断,眼神示意让他继续。
应劭垂着眸子,眼里是深邃的情意,断断续续追忆道:年少时一心求学武功,拜于一名隐士门下,当时隐士门下已收了两个徒弟,便是我的师兄。一日练武后去溪涧浣衣时,见一个陌生女孩面色苍白昏倒在水边,已然浑身湿透,顾不得那么多,为了救人只得将她抱回了山上。
师傅见女孩昏迷不醒,便施功将她救治,女孩治愈后报得师傅恩德,便留在了山上。她身为女子虽不得习武,但一直照顾我们四人生活起居,与我们一同生活。后来女孩长成了少女,越发出挑动人,又是温顺如水的性子,我们师兄弟三人不可自己的爱上了她。
能被你们师兄弟三人宠爱,少女应觉得幸福吧。易梓骞道。
应劭苦笑一声,眸中含着痛苦道:可能吧,只是她没有选我们任何一人,与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私奔下山了。
易梓骞本以为少女会选择他们其中一人,也是惊讶道:真的?然后呢?
应劭垂着头,将神情掩盖于阴影下,道:后来她与那人喜结连理,并且孕有一子,只是在产子时不幸难产去世了。
听得他口中少女落得如此结局,也是唏嘘,少女与师兄弟三人久而久之,总会产生情感,选择师兄弟三人的其中一人,没想到她谁也没选,反而与人私奔。
少女天真以为会有幸福生活,却又因难产逝去,大概真的应照了那句红颜薄命罢了。
应劭抬起头望着易梓骞,却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人,猛地有些哀伤道:知道吗,你长的特别像她,简直称得上一模一样。
易梓骞听他语句中的深刻思念,虽不是对他所说,可还是觉得十分奇怪,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却发现自己这般有些无礼失态,便清咳一声,道:应公子真是深情之人,可人死不能复生,应公子须努力忘记那名女子,另寻良缘才是。
应劭却没有回话,只是转身把芍药曲折的花瓣疏理直来,轻轻捋着花,道:郎君说的对,可若是没有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我应会依你如此吧。
易梓骞见他深情不得自拔,像是听不去任何提醒,也是叹口气,不知如何去劝解他。于是换了话题道:应公子可游历完岷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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