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青命不该绝,至少不是现在,要死也是在后天,在赶去皇都的路上,不幸被山贼杀死。
他扯来一个小厮,让他赶紧去衙里搬救兵。
其中一名舞姬眼尖瞥到易鹤的小动作,提剑向两人袭来。
易鹤本虽然是个书生,但也见得过市面,勉强镇定下来,见杀手来袭也不慌乱,用椅子挡住了利剑。
这下好了,不但是为了澹台青,连自己也被牵连进来了,要是不赶紧去搬救兵,连他这条命,也要搭在这里。
他瞪了眼吓得颤颤发抖的小厮,大喝一声:还不快去!
舞姬见那小厮要跑,伸手如爪,提向他的脖子就要扭断。
易鹤见了,用尽全力抱着凳子,顺势往地上一带。
舞姬手里还的剑虽是把凳子捅穿了,却来不及抽出,被捅穿凳子的剑带的身形一滞。
小厮从她的红蔻玉爪下逃出,吓得不轻,裤子都湿了一片。
但还是不辱使命,疯狗似的,头也不敢回朝外面奔去。
舞姬见蝼蚁般的个小东西都从手里跑了,怒瞪易鹤。
易鹤幸得以美人风流一眼,却无法消受,因那舞姬一掌已经向他胸膛拍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
剑光白刃里,只听那舞姬突然凄惨叫了起来。
易鹤得声睁开眼来,发现那舞姬的断掌掉在地上,染红了一片。
舞姬用另一只手捂着断臂,面色狰狞灰白,可血如喷涌怎么也堵不住。
澹台青砍断了舞姬的一只手,废了她的行动,身后疾风来袭。
他转身堪堪抵挡住了,若是慢上几分,便就要被那美人用袖剑捅穿了。
易鹤瘫坐在地上,还有些发愣,看那舞姬在地上疼的打滚,来不及闪躲,很快就被人杀死了,而澹台青又与那美人打斗在一起,所过一片狼藉。
易鹤一副劫后重生,虚脱的脸色苍白模样。
他喘了几口,脸色才慢慢好点了。
方才生死之际的一瞬间,心里晃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会被澹台青救下这一种可能。
澹台青为何要救他?明明那女子对他步步紧逼,招招杀机,稍稍回击的慢一些,就要被那女子捅伤。
尽管在官场上混摸滚打,易鹤依然没忘了儒生教导还是存着善心的。
于是迅速把澹台青从埋恨的仇人,上升到了救命恩人的层次。
想到这里,瞬间他的脸烧了起来,自己一心致别人于死地,别人却拼了命来救自己。
与澹台青的高尚行为相比,他的小人心思简直是龌龊不堪。
澹台青却不知易鹤转了这么多心思,只是单纯的想着,易鹤乃易梓骞的三哥,不能让他死。
那女子见他下盘坚如磐石,自知是攻而不破的,而她身为一名杀手,已经失去了使其不备的先机,打下去只会落败于此人手下。
她见自己的手下,倒是把对方的人杀了不少,于是一个眼神身后几名女子得以心领神会,来助她一臂之力。
这女子可比上次那狐面少年,厉害的多,澹台青与她单独缠斗已经够为吃力,又加上两名杀手,简直是如履薄冰。
澹台青身上被刮出道道血痕,已经是伤痕累累,咬着牙几乎招架不住。
他瞥见带来的几个心腹都差不多折了,心中有股怒气爆发,霎那间冲破了三人钳制,渡过了危机。
三名美人儿继续纠缠不放,誓要把澹台青捅个对穿。
他不敌三人围攻,腰间露出一个致命破绽,就要被狠狠划上一剑时。
忽然,不知从哪儿飞三把匕首,向三名女子面上迅速飞来。
女人,总是脸比命要紧。
三人立刻退后一步,躲过匕首,澹台青趁此空期一跃而出包围圈。
一声大笑从门口传来道:乐首席,这才过了几天就这么狼狈,实在是少见啊。
映声入门的,正是陆朗。
额间有红蕊的女子已经有些衣不蔽体,露出些雪白皮肤,皆是与澹台青打斗时所划开的。
女子倒是毫不在意,向众人展现她的身躯,故意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将袖剑负在手后,娇笑着:这不是暗香谷的陆大堂主吗,跟丧家犬似的连门派都没了,还有资格在奴家面前吠叫呢。
陆朗一向与她不对盘,此时成了死敌是愈发想捅死对方。
他如今却没有一点就着,依然是笑眯眯的,眼里透着邪妄,拖着语调道:乐首席说的在理,毕竟,死人是没有资格叫唤的。
女子冷笑了一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狗胆来取!
陆朗与女子身形一晃,向对方袭来,以掌对掌,在半空中拼起内力。
像陆朗与女子的武功路子,其实内功并不扎实,只是以灵巧取胜的,此时竟然拼起了内力,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两人一相是针锋相对,皆清楚对方弱点,性格却又高傲自大,觉得自己样样胜过对方一筹,就算是内力也不外于此。
雄浑内力从两人掌间发热,形成一股玄气,而两人脸色拼的越发难看,几乎是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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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偏偏他们都不愿在对方面前略逊一筹,都是紧咬着下唇强撑着。
陆朗此时也知不能松手,这婆娘一肚子坏水,干的都是卑劣勾当,不定会趁他撤回内力时,给他突如其来的一击。
那女子显然也是这种想法,不肯松手。
陆朗见状,勉强牵着笑,说着挑衅的话道:上次见得乐首席还是个黄脸婆的模样,怎么又换了张脸皮了,难不成那黄脸婆就是你的真容?
天下哪个女子不是在意自己容貌,除了这一次,而她每每接了任务,皆是用美人皮来迷惑男人,有哪个男人不奉承她,不沉醉于她的容貌上。
她清楚这不过是这小子的激将法,在这种关键时刻,稳的住自己的心境才是上策。
只是眉间的怒色,已经暴露她心有杂念。
陆朗见她心神不宁,回身收回内力,同时拔出梅花软剑。
女子见此,赶紧撤回了一步,腰肢一扭,躲过软剑一刺。
她落于案席上,拍着胸脯道:好个不要脸的臭小子,趁着空隙来偷袭奴家。
陆朗毕竟伶牙俐齿,笑嘻嘻道:哪儿比的上老姐姐,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拿着别人的皮来勾引男人。
做刺客这一行的,哪有用真面目示人的,陆朗自然清楚,可就是要让女子难堪,让她吃瘪。
女子的脸上阴沉不定,眼里透着狠毒盯着陆朗道:兔崽子,舌头不要了?既然不想要了,就让我拿来喂狗吧。
下一刻便举袖剑杀来。
陆朗以梅花软剑相颤,以柔克刚,削了她几分锋利。
两人本来功力不分上下,只是女子现红了眼,一心想杀掉陆朗,舍去了防守,一个劲儿的进攻,心境上已经乱了。
陆朗虽然嘴上说的轻佻,内里却还是较为沉得住气,尽管被女子猛烈攻击的有些狼狈,但收息敛气,眼睛一直在寻找破绽。
女子使出一招金鳞云开,朝陆朗胸膛划去。
陆朗这一番打斗下来,心里愈发沉重,蹙眉心想此女不亏为首席,进攻大开大合,却弥补了防守的缺陷,依旧没让他没寻得机会破绽,给予女子一个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