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黄。蛋红红赶忙指了指小皇子。
赤狐坐在沙狐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这群小幼崽。
他们看上去像寻常小孩那样,又跟寻常小孩不一样。个头跟小孩儿差不多,也是胖乎乎,但身上的衣裳干干净净,也没有流口水,说话也条理分明,像大人那样说话。
其中两只小幼崽个头最小,赤狐在心中偷偷摸摸的比划着,小幼崽比鸡蛋大不了多少哩。
沙狐则是心中想着,他们应该都是保育堂的妖怪幼崽吧。
他知道保育堂是什么地方,歧元县就有保育堂,是专门用来收养孤儿的,只不过朝廷不管歧元县,县令不管保育堂,于是就荒废了。
看着这些小幼崽,他忍不住想着,他们都是孤儿吗?
我们的保育堂跟寻常保育堂不一样,且寻常保育堂也会收养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仿佛看出沙狐心里想的什么,撼山幼崽便解释道,比如说我,我是有爹的。不过我爹很忙,所以我就一直住在保育堂。
沙狐点头,这样也是正常的。
我们家大人是燕洵。光明幼崽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沙狐脸上的表情。
燕洵?沙狐瞳孔猛缩,不过很快他又收敛表情,他需要确定对方有没有骗他。
蛋弟弟背着手上前,你且看看我,我跟燕洵长得像不像?
有时候千言万语也比不上自己从中发现。
蛋弟弟头顶一撮绿毛,总是不肯服帖,喜欢翘起来,且他耳朵上的龙鳞痕迹十分明显,基本只要见过镜枫夜的就能看出来蛋弟弟其实跟镜枫夜长得很像,就算不是父子也绝对有别的血缘关系。
而蛋弟弟的眉眼呢,又像极了燕洵。
只是同样的眉眼到了燕洵脸上,那便是完美的不可方物,可到了蛋弟弟脸上,尽管眉眼相似,可蛋弟弟脸蛋圆滚滚,腮帮子鼓起来,眼睛形状跟燕洵的眼睛一样,但是更圆,给人的感觉便完全不同了。
而且蛋弟弟个头那么一点儿,跟鸡蛋差不多大。
还有我。蛋红红也赶忙上前。
这时候他的头发接近黑色,只有几根红彤彤的,眼睫毛也是如此,无关不但跟燕洵像,跟蛋弟弟更像,耳朵也同样有十分清晰的龙鳞痕迹,且个头跟蛋弟弟差不多。
两只小幼崽长得特别像,而且很明显跟燕洵有关系。
你们沙狐觉得眼前的两只小幼崽应该是燕洵的孩子,可他很确定燕洵是人。
他们应该是镜大人的孩子,可眉眼又跟燕洵特别像。
我们是阿爹的儿子。蛋弟弟道,如果你见过镜大人的话,应该看到过他身上的龙鳞痕迹吧?我们耳朵上也有,痕迹是一模一样的。我们也是镜大人的儿子。
阿爹是人,镜大人是妖怪,我们都是妖怪幼崽。蛋红红说。
如果你见过我爹或者我阿爹,应该就不会怀疑我的身份才是。蛋弟弟摸了摸下巴,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战伞残骸说,这原本是战伞,上面有编号。
旁边长毛幼崽立刻拿来放大镜。
幼崽们用眼睛就可以看清楚战伞上面的编号,不过沙狐需要借助放大镜才能看清楚编号。
这些事都做不了假,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和妖怪能生出妖怪幼崽,但也没人说人和妖怪不能生妖怪幼崽。
沙狐信了蛋弟弟的身份,便直接说:确实,我见过公子和镜大人。
此话一出,就是一直强行沉稳的蛋弟弟也禁不住紧绷着身体,眼巴巴的看过来。
其他幼崽更是直接放下手中的活计,眼睛里面都有祈求。
眼睛里面的情绪最是不会骗人,沙狐看到幼崽们这样,更是不再怀疑,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所作所闻都仔细地说了一遍,旁边赤狐跟着补充,兄弟俩事无巨细。
对于燕洵是如何出现在上元村的,沙狐只知道跟山上的祠堂有关,但他没去过山上。
幼崽们也没有追问,知道燕洵和镜枫夜都还活着,且蛋巨巨也完好无损,这就是极大的喜事了。
火焰幼崽摸着下巴道:小黑应该没事,大人身边的那只或许就是当初跟着离开的那只。
就像大黑那样。弹弹幼崽瞬间明白了。
小黑那样应该是跟进化有关。
大人还有什么交代吗?波波幼崽问。
沙狐赶忙道:公子让我把消息送来,且让你们自己商量派出三个人前往歧元县,后面的事情等见面再行商量。
那时候听燕洵这么叮嘱沙狐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派出三个人,此时看到这么一群小幼崽他就明白了,这是说派出三只小幼崽吧。
我们俩必须去一个。蛋红红道,我就不去了,哥你去。我和小黄留在边城。
撼山幼崽赶忙摇头,表示也愿意留在边城。
旁边梅西和战兔幼崽同时后退,他们现在离开边城不合适,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算我一个。蛋弟弟并不推辞,哥哥们你们猜拳吧,选出两个。这回既然知道大人和镜大人都没事,那往后定然还有机会去歧元县,或者阿爹回来,现在的机会倒是不用怎么计较了。
这么多日子都等了,且已经知道燕洵没事,那往后的日子当然更容易等。
幼崽们点点头,开始猜拳,蛇身幼崽的尾巴尖不太方便,就请战兔幼崽代替自己猜拳。
蛋弟弟就站在旁边看着,大人既然说要暂时保密,那咱们就暂时保密,不要走漏消息。咱们想个由头离开,且蛋弟弟看向两位前来探听消息的道兵,冲着他们拱手,郑重道,两位将军,且拜托你们。
黑熊立刻道:放心,我会说服将军。
杨小将军也绝对会配合的。另外一个道兵也赶忙道。
至于离开的机会蛋弟弟沉吟,且得好好想想。
第368章
所以哪怕是蛋弟弟再着急也不能着急,不但不能着急,还得稳住,要维持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最后才能在这平稳中寻找时机。
不过边城来了两个小孩的消息却是瞒不住的,幼崽们包括杨叔宁和杨琼也都没打算瞒着旁人,于是第二天就有人来了水泥楼。
来人跟沈书郎有些像,只是看上去吊儿郎当,一双眼睛浑浊无比,跟满身书生气质的沈书郎又是完全不同,叫人能一眼看出来他跟沈书郎有些关系,却不会认错。
我兄长可在?沈三郎不客气的进来,见着厅堂里放着软乎乎的软垫,便直接上前坐下,冲着屋里露头的幼崽喊,我兄长沈书郎跟你们关系很好,我是他弟弟,你们不会跟我见外吧?
他脚上的鞋子沾满尘土,从玄关几步走进来,就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极为明显的脚印。
花树幼崽从里间探头看了眼,就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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