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那番话,想让他跟顾渊分开是真。
至于关心自家兄长的考试一事,倒更像是为了前一件事所找到的借口。
这话揣测了些。
但是赫连笙看人一向很准。
这样一想,他就想到了柳黎对顾渊异乎寻常的黏人。
都十六了。
亲兄弟之间尚且不会这么黏人。
何况是义弟。
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去拽一旁顾渊的衣角。
对方僵了一瞬。
柳黎刚巧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就白了。
他失声道:
“你怎么还在……”
“阿黎!”
顾业潭喝止住了他。
说到底,这事也并无证据。
且赫连笙是皇子。
就算戳穿了闹到御前,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柳黎的脸色更白了些。
他看了一眼赫连笙,那一眼带着怨恨。
赫连笙心中的猜测被证实。
他心下有些不爽。
“你弟弟好像不喜欢我。”他小声道。
语声虽是抱怨,但更像是撒娇。
顾渊抿紧了唇。
片刻后,他松开了自己的掌心。
“小孩子心性。”他轻飘飘地道,“不用跟他计较。”
赫连笙刚刚的不爽烟消云散。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宠妃蛊惑的昏君。
但是看着顾渊,他舔了舔唇,又觉得就算被蛊惑,也没什么不值得的。
“对了。”他道,“你明日要进宫么?”
顾渊的手一顿,轻声“嗯”了一声。
明日的夜宴,是为宴请新科进士而专门举行的宴会。
届时,皇帝会亲临。
这也是新科进士们头一次亲沐圣恩。
“刚巧。”赫连笙道,“我明日也要进宫。”
他今天出来得急,好多东西都还在玄鹤宫。
他得回去取。
“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他问。
赫连笙没有避着人说话的习惯。
在他看来,他跟顾渊说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没必要避着人。
他不在意,有人在意。
他俩正在说话,顾亭月突然开了口:“疼。”
赫连笙正要起身,却被顾渊按了回去。
他那一下没收手劲儿,赫连笙刚刚才恢复,被他按得差点摔了。
他吃痛轻哼了一声,顾渊却一眼没看他。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顾亭月,皱着眉:“哪里疼?”
顾亭月指了指柳黎:
“手。”
说来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