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月过去,这妖孽身体恢复了,看起来愈发祸国殃民,眼角眉梢都透着股懒洋洋的勾人。
当然,嘴还是那张嘴。
“跟他说我死了。”他道,“没事别来烦我。”
赫连衡:“……”
“他近些日子烦不了你。”他叹了口气,“北殷的使团马上要来了。忙着呢。”
近些日子,朝廷确实在为这个忙碌,赫连笙也已收到了好几封独孤泽的来信。
他非常乐于看着赫连瑾为了这焦头烂额,觉得自己心情又好了不少。
赫连衡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家小姑娘呢。”他道,“哎,这弓不错。”
赫连笙手上的弓一看就是请了匠人精心定制的,弓弦用的是极有韧性的兽筋,弓身用的是上好的木料,刷了漆,颜色清透,看着漂亮又结实。
“被接到她外祖家里去了,明天回来。”赫连笙拍掉了他想要去摸东西的手,“不准碰。”
赫连衡悻悻地缩回了手。
“做给顾渊的?”他问。
赫连笙“嗯”了一声。
“明日是他的生辰。”他道。
也正是因此,顾家才特地把顾亭月接了回来。
小姑娘这几天听说气色好转了许多,而且开口说话的频率比以往高。
不过……
说到这里,赫连笙就懊悔之前做好的那把笛子。
这弓虽好,到底不是他亲手做的。唯有那把笛子,承载了他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细心。
……算了。
丢都丢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了什么,站起了身:
“来得正好。”
“那丫头喜欢吃甜的。”他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最喜欢逛街么,陪我去给她买点吃的。”
“什么叫我喜欢……”
赫连衡嘀咕了一句,还是认命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殿下跟六殿下出去了。”书房内,侍女行了一礼,恭声道。
顾渊顿了一顿,淡声开了口:“知道了。”
“需要让人跟着么?”侍女小声道。
顾渊停顿了一下。
“不必。”他道。
他垂着眸,看着面前的那支玉笛,许久没有说话。
这是昨日,赫连笙跟他撒娇、问他生辰礼要什么的时候,无意中说漏嘴的。
心高气傲的猫,即便成了家养也保留着骄矜。明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懊悔,也嘴硬不肯把事实真相告诉他。
“后来没做好。”他道,“我就丢了。”
“这玩意儿这么难,我才懒得花这么长时间做。”
一边假装如常地开了口,他一边避开了顾渊的眼睛,只让顾渊看到了一点微红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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