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不会让你痛的。”

原来他也想到了之前那个混乱的夜晚……我眼眶有些酸，避开他的眼睛，低低嗯了一声。

他开始试着往里进，借着之前手指开拓的痕迹，慢慢的、慢慢的进去。

熟悉的酸胀漫上来，还带着同样熟悉的痛意。我咬住了他的手指，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他完全进入的时候，痛意达到了最顶点。但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心上剥离了下来。我恍惚的扭头去寻他的眼睛，里面似乎也含着几分迷惘。

弗雷德没有骗我，这次他真的做的又慢又小心，快意舒舒缓缓，很快压下了那几分微妙的痛意，如无风时微微的海浪，一波波慢慢的拍打上来。

我很小声、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之前明明咬紧了嘴唇，却被他硬生生的扣开，只能含着他的手指模模糊糊的轻哼。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已经完全泡进了温水里。那似乎又不是水，浓稠的，缓慢的灌入我的五脏六腑，耳鼻口腔。

我似乎已经不能呼吸了，也不用呼吸。我轻轻柔柔的飘在空中，耳后是灼热的吐息。

“……弗雷德？”我有些迷糊的唤他，“弗雷德？”

他没有立刻回话，滚烫的掌心包住了我的一只乳，用力的揉捏着。

有些痛、有些痒、有些酥。

我的脑子愈发不顶用了，模模糊糊的什么也想不到，差点连喊他之后要说什么都忘了，只能先再继续唤他几声。

“弗雷德……弗雷德……”

他模糊的嗯了一声，舌尖卷起我的耳垂用力吮吸。

“……你喜欢我吗？”刚出口我又觉得有些不好，慌忙的改口，“不喜欢也没有什么的……”

“那……可以不讨厌我吗？”

“……”

……

舒曼问第一句的时候，弗雷德还沉溺在绝妙火热的快意之中，他几近痴迷的亲吻她，无论是指尖还是唇瓣，他都不想离开她一瞬。

但是当她慌忙改口，弗雷德只觉得“嗡”一声，整个世界都沉默了下来。一寸寸灰一寸寸冰，舌根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他从身后环着她，舒曼就很辛苦的拧着颈子来望他，一双碧绿的眼睛里水光漫漫，又是希翼又是乞求。

不光是她，他似乎也被带着回到了四月前的那个夜晚。迷醉、混乱、又令人心碎。

“那……可以不要讨厌我吗？”她又问了一句，娇软的嗓音已带了三分哭腔，明明很小，却像炸雷一样彻响在他耳侧。

弗雷德觉得很痛。非常痛。痛得他浑身发抖。

他看见她和其他少年手牵手的时候没有那么痛、他听见她加入了食死徒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痛、而他们一起站在那个阴暗的密道，望着她满是泪的苍白面容，一字一顿字字如刀的嗤笑他的时候，痛得他恨不得把心脏剜出来，可依旧比不得现在痛。

舒曼还在执着的望着他，清透的泪水开始顺着眼角划下，但仍有更多的被她倔强的含在眼眶，就那样痴痴的望着他。

弗雷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音，略带嘶哑和艰涩，远比那日沉重许多。

“我爱你。”

舒曼眨了下眼，更大颗的眼泪滚下，但眼神却丝毫未变。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问。

弗雷德也闭上了眼睛，那日她绝望灰败的神色清清楚楚的浮现在眼前。他浑身战栗，内心像困了只绝望发狠的兽。他低头吻她，尝到的却是泪水的苦涩味道。

他知道他伤她伤得极重，此刻却说不出更多话语，只能默默期许未来的日日夜夜的弥补。

他们相识三年。也许需要三十年才能还完。

“我爱你。”

他低声说，却在她眼中看出明明白白的怀疑神色。弗雷德闭上眼翻身压下，再次封住她的唇。

谎言说一百次就会变成真的。何况本就不是谎言的真心话呢？

一百遍不行，他就说一千遍、一万遍……总有一天……她总是会信的。

他也如此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