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卿卿垂着头,过了半晌,这才伸出了一只手来。她如今病得厉害,若不好起来,恐怕再也见不到小宝。
女子肩膀耸着,啜泣声传到他耳朵里,王晔搭在她腕上的两根手指顿住,心中不忍。
他不晓得她身份,却觉圣上实在不应该这样。
小娘子瞧着才十八九岁,圣上看中也便看中了,怎么还要将人下了大狱?
他素来就心软,这回更是如此,见她同自家妹子年纪相当,不由轻声道:“娘子,审时度势,过刚则易折。”
任卿卿哭得更伤心,她哪里过刚了,她在他们面前,分明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惹她哭得更大声,王晔有些急了,口不择言道:“我家主子身份非凡,若你讨了他欢心,必然前路坦荡。”
她抹泪的手顿了一顿,差点被这书呆子的话气笑。什么前路坦荡,她哪来的前路?!
只是想到他说的话,又看自己眼下处境,想见小宝、想出大狱,的确只能靠着那男人。
纵使,这本就是他干的!
她咬着牙,心里冒出一团火。
王晔说完便有些后悔,但见这小娘子已然伸了手去拿床边的药碗,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她仿若有了精气神,一双杏眼朝他弯着:“多谢。”
王晔心倏地一抖,深深弯了一躬,背着药箱离开了。
实在罪过,圣上的女人,他竟然也敢多看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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