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卿卿被他压得抵着墙,静默了一会儿,确认男人已经入睡,这才将他推到一边,快速地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
男人紧紧闭着眼,眉头蹙起,连入梦时也不安稳。
她的手微微颤着,攥着一只簪子逼近他的脖子,尖头微微刺进去,他轻哼了一声,吓得她立刻松了手。
她是害怕,是不敢杀人,不是不忍心。
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心。
筹谋多日,此刻终于得手,怎能不激动。
先头只是厌弃,心中恨极了他,恨他囚禁折辱她,还险些杀了她。
后来便是想跑,她绝对不要在这个男人身边,绝不要成为他的禁脔。
在街上偶遇周存丰,她方才坚定下自己的想法。他有他的荣华富贵,她也该弃了心中最后一点幻想。
她从王晔的药箱里偷了一味浅草,浅草有安神之效,是她之前最常被萧承喂下的。任卿卿碾碎了伴着口脂涂在唇上,只等他自己上钩。
她换了身上的华服,找出提前备好的丫鬟衣裳,将帐中的小宝抱出来放到食盒里。
她拎着盒子,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随后从前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萧承毛病重,他两人相处时从不愿别人在场,便是暗卫,也被撤得一干二净。此刻下人都呆在自个儿房里,侍卫又只盯着后门,她这个要去买饭的丫头自然正常不过。
门房拦住她,上下打量着,问:“你去哪儿?”
任卿卿壮着胆子,端的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嬷嬷让我去给娘子买珍味楼的饭食。”
门房只是例行询问,此刻见她真有事,便急忙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