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管说:来的警官出示过证件,有钢印的,不假。见娄竞和小警员都露出一种协助罪犯转移证据的表情,急忙道,不是,人都没走远,去跳楼现场了。
娄竞和小警员大吃一惊,当机立断跑向跳楼现场,果然看到一个穿着T恤衫工装裤,高个子的精壮青年正跟他的手下争执,见他来,热情地迎了上来,抓住他的手用力摇了几下,笑:娄队?我听徐所提起过你,哈哈,徐所说你属老鳖,逮哪都咬,咬住了就不松口。
你是?娄竞反握住他的手,应付地晃了几下,心里疑惑:九殷市机关有这号人物?
祝宵,特案处的。祝宵又是一笑,先摸了摸,从工装裤的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一根?
特案处?没听过。同是老烟枪的娄竞伸手就接了过去,两眼在祝宵递烟的手上扫了一眼。
娄队这脾气我喜欢。祝宵大乐,那架式活像下一秒就要跟娄竞歃血拜把子结生死兄弟。
我怎么没听说过特案处?娄竞问。
祝宵叼着烟在自己一堆口袋里又一阵翻,总算把证件翻了出来,回答说:临时成立的部门,连人手都是从各地抽调的。也不瞒娄队,最近有几起案子有些不同寻常,除了咱们市,别的地方也有类似案件,所以就放一块调查。
是吗?娄竞任凭祝宵说得天花乱坠,仍旧接过他的证件,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又叫小警员联系局里查查内部系统有没有祝宵这一号人。
祝宵也由他查,说:娄队,您看,这尸体可不能交给你们,得归我们管。
娄竞说:先不慌。等局里将查出的信息反馈回来,娄竞有些呆,你原职是在特殊事物协查处的?你们工作不是破除迷信传播的?特物处也在扶官巷只他们压根不是一个体系的,没有交集。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们的工作是针对一些特殊事物查证真伪,再进行辟谣纠正
。祝宵笑嘻嘻地说。
这个特案处谁是领导?娄竞问,先不论真假,这抽调的人就不对,把一个搞文宣工作的拉去查案子?
祝宵一个电话挂到九殷市公安局局长那,再把老年机塞到娄竞手里:娄队问你们的头。
娄竞捏着手机,停了半秒这才移到耳边,还真是他们的头。
对,交给他们管嘛,老娄,你把你们的人拉回来就成。
这特案
你看看你,又犯老毛病,你先回局里,电话里跟你也说不清。
娄竞瞪着挂断的电话,忍着心头的火气,又见祝宵嬉皮笑脸的,差点一拳捶上去。
娄队,收起来的证物,还有笔录,都得交给我们啊。祝宵拦住他们,嘴上烟一上一下,要掉不掉的。
小警员求助地看着娄竞。
给他们。
娄队再到楼上去跟你的其他手下也说说呗,他们也属于死不松口的,给交接工作造成了大量的不便和拖延。祝宵死不要脸地提要求。
娄竞打了电话过去,叫手下移交工作,憋着火:收工,走人。
一队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发懵,再看看接管了现场的人,打头的祝宵吊儿郎当的,还有一个虚弱得跟林妹妹似得年轻小伙,时不时还轻咳几声,叫人直怀疑是不是手掌一摊,掌心一滩血。
娄竞的目光落在另一个年青人身上,他对他有点印象,确实是他们公安体系的人,却不是他们市的。
娄队?小警员叫了一声。
娄竞想了下:走。将一队人拉回局里去,拉到一半,他不走了,你们回局里,我去趟看守所。
啊,去看守所干嘛?小警员有些发愣。
娄竞下了车,敲敲车顶,让小警员过来把方向盘,自己当街拦了一辆车,一会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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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徐所长端着茶缸到隔壁的监控室晃了晃,看着沉默寡言的白净青年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小玖,这是干啥子?又改视频?
嗯。
谁让干的?
祝处。
这就不对了,他特物处怎么叫我们看守所的给他整活,没这个道理。记下记下,欠一桩人情,还得叫他给你加班费。
青年:听徐所的。
徐所长满意至极,呷口茶,又晃回了办公室,坐了坐,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小心地整理着自己稀少而珍贵的头发,一不小心弄掉了一根,心痛得肚子上肥水肥肉肥油齐齐颤抖,再一个喷嚏出去,拈在手指间的头发一去千里,无影无踪。气得徐所捶胸顿足,好不哀怨,暗骂哪个龟孙孙,没事念叨他,唉哟,害他又少了一根如歌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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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里无天无日,陆城稍息了一会,到底挂念着班顾,从地上爬起来又去看班顾的状况,心口的伤处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没醒。
跟心有灵犀一般,班顾慢慢睁开眼,轻轻眨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陆城略一沉吟,还是问,痛?还是不痛?应该有痛觉吧?
不痛。班顾摇头,像是心有余悸,我会不会中毒?
啊?陆城琢磨着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代沟。
她的手很脏,还臭,会不会把脏东西留在我心脏里,然后我的心就脏了了,我的心脏不会跟着发臭?班顾慌忙坐起来扒拉着自己的衣服。
他是一具漂亮得已经化玉的白骨,他绝不允许有一颗臭烘烘的心脏长在自己胸腔内,要不,还是摘了吧?他宁愿跟自己的骨头玩。
陆城。班顾可怜兮兮地一把抓住陆城的手,你得下来陪我,把手机和游戏机带下来,呜呜呜呜,我没心之后,说不定就不能再去外面浪了,地宫好无聊的。
陆城将他的话整理一下:不至于中毒,她没你厉害。你要是不放心,晚点让祝宵和原伽给你看看。
班顾低头盯着自己的胸腔,又回想了一遍陈亚男将血糊糊带屑肉的手插/进自己的心口,真的不会把什么肉屑留在自己的心脏内,光是想想他就能晕过去一千遍。
陆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心脏不能清创吧,而且,这都痊愈了:班顾
我想喝阔乐。
啊?陆城愣了足足三秒,生气的小火苗从脚底爬到眉心,冷下脸,不行。
我的心,脏了班顾可怜地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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