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没有人经过,就他们,牵着手,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天已经擦黑,反正也没人认识他们。
穿过去很快就看到酒店了。
刚到大门口,林迁西就听见吴川的声音:林迁西呢?还没回来啊?
两只手立即松开,他往里面快走两步,又想起来,把身上的皮衣脱下来,塞到宗城手里:等我一会儿啊。
宗城拿了:在里面等你。
行。林迁西跑进去了。
宗城拎着皮衣走进大堂,手机就振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点开翻了翻,好几条微信。
季彩发来的,说她已经走了。
下面还有姜皓发来的,问他怎么安排,他们也打算走了,到现在没见到他跟林迁西的人,还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宗城拿着手机去休息区坐下,打字回了句晚点儿回去,别的什么都没说。
他抬头看看四周,是赛方安排的选手入住酒店,周围都有横幅拉着预祝大赛圆满成功之类的标语,偶尔有人进出,也都是穿着正装打台球的选手。
表彰会大概是在某个会议厅里办,不知道要多久,他其实应该走了,给林迁西庆了功就该走的,结果一直没走。
宗城手里转着手机,过一会儿就看看时间。
面前又有几个选手经过,接着忽然多了个人。
邓康斜着眼站他跟前,身上换掉了比赛的正装,穿着平常的运动装,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面孔。
宗城只扫了他一眼,手上依然转着手机,脸上没有表情,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林迁西跟你有一腿,难怪这么护着他呢。邓康嘲讽地说:他现在夺冠了,你他妈挺高兴啊。
嗯。宗城说:我是挺高兴的。
邓康一脸的戾气,像是被他这句话一下激出了怒火:你他妈有什么脸在这儿高兴,你配吗?!
会议厅的门推开,林迁西走了出来。
他可能是以前的惩处拿太多了,都不习惯这么正式的表彰,刚才在里面,连去赛方手里接证书都是让吴川去的,看来还得再习惯习惯。
肩搭着包,刚要走,听见有人跟出来叫他:林迁西!
他又回过头。
还没有恭喜你。是罗柯,刚才的表彰会上也有他,除了成绩被撤销待定的邓康,前四都受邀参加了表彰。他走过来,笑了笑说:我早说了你才是最大的黑马,你真是天生打台球的。
林迁西也笑笑:你搭档都这样了,你还能这么说,我可真感动。
邓康罗柯托一下眼镜:也挺遗憾的,他这人就是冲动了点儿。
林迁西没心情跟他说姓邓的,转头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这么急吗?罗柯说:本来想找你说些事情的。
林迁西回头问:什么事儿啊?
罗柯还没说话,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他妈配吗!
林迁西已经顺着声音看过去了,忽然拔脚就往那儿跑。
跑到大堂的休息区,看见宗城站在那儿,对面就是邓康,被一个选手拉住了,随时都想要冲上去的样子。
林迁西立马跑了过去,盯着他,压着声儿:你他妈又想干什么!
罗柯也跑了过来,拦住邓康:他今天因为成绩的事儿有点儿激动,没事儿。说完回头推一下邓康,别闹事儿,忘了教练的话吗,这什么地方?
宗城伸手拉了一下林迁西,把他拉到了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邓康,脸上很冷。
激动什么?老子不激动,就想问问姓宗的。邓康眼睛从林迁西身上扫到宗城身上,指着他:你配吗,你有什么脸在这儿高高兴兴的?
别说了邓康。罗柯劝他。
宗城冷冷说:我配,怎么样?
邓康斜着眼看他,脸都泛青了,差点甩开罗柯拦他的手。
吵什么?吴川的声音传了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林迁西一把抓住宗城的胳膊,说:走了。
宗城跟着他往里走。
罗柯总算把邓康给推远了。
后面没动静,吴川应该是没找来,估计姓邓的是不发疯了。
林迁西拽着宗城直接去了自己住的房间,拧开门进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才放心把他拽进去:妈的,他成绩闹到待定自找的,有脸了。
不用理他,他无所谓,你还要冠军。宗城把房门关上。
所以才拉你赶紧走啊。林迁西把手里的包随手扔地上,看到了还摆在床头柜上那束鲜红的玫瑰花,回头冲他咧嘴笑了下。
宗城也看到了,扫一圈房里,不大不小,一张双人床几乎占了大半个房间,那束玫瑰摆在床头那儿就特别显眼。
房间里没人说话,一下就显出这儿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宗城把皮衣搭在床尾,书包放旁边,看一眼林迁西:我本来该走了。
林迁西不自觉摸一下鼻尖,眼神在他身上晃了晃,嘴边带笑不笑的:你不走也行,就住这儿呗。
宗城盯着他,眼神动了动,往洗手间里走。
林迁西跟过去,一只手撑着门口,痞笑着问:要给你衣服吗?冠军的衣服,内裤要不要?
宗城在水池边转头:有冠军的签名吗?
你要我签名吗?林迁西故意往他身上看:签哪儿啊,大腿还是胸口啊?
宗城知道他又开始嘴骚了,手一伸,把他拽了进来,按水池边上。
操林迁西腰在池边磕了一下,拧眉说:妈的,断了!
是吗?宗城一把从他裤腰里扯出了他西装马甲下的衬衣:我检查一下。
林迁西腰上一凉,紧接着就被他手掌按住了,冷冰冰的大理石挨着他干燥温热的手掌,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抬头,正对上他脸。
顶多一秒,宗城就低了头。
林迁西嘴瞬间被堵得严严实实,感觉西装马甲的扣子一颗一颗开了,是他一只手在解。
嘴上被压得用力,他亲起来永远这么有力气,林迁西很快就有喘不过气的错觉,耳边嗡嗡的,两只手抓着他腰就往瓷砖墙上推,自己的舌尖在唇齿间被他推挤,好像还留着喝过的庆功酒味道,有种果味混着酒精的刺激。
等他终于把宗城推到墙上,胸口撞到他胸口,舌根也跟着被一缠,顿时心口一麻,然后腰上一松,听见一声轻轻的呲啦,是西裤拉链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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