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松机关大门,季行云直奔夏正帆的座车。
上了车,季行云双手奉上通行证,讨好地一笑,该办的事,我都办了,接下来的事?
夏正帆借着车内灯光,仔细地查验了通行证,收入公文包中后,方才笑容满面地应道,别急嘛,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你就放心地等好消息吧。
那我的事,就仰仗夏老弟奔波操劳了!
放心吧,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说真的,刚才我真是替你捏了把汗。你到时候,若兑现不了许给村上的利润,怎办?
这关心利润实现方式是假,探询文件内容是真,季行云是何等人,哪会轻易地入彀,只是轻轻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
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要勉强,勉强得来的,是瞎话。
听瞎话有意思么,没意思!
就此打住!
闲话少说,各坐各车走人!
夏正帆的座车到静安寺一带时,时间已是晚十一点,这时辰,英租界静安寺至沪西大西路的哨卡已封闭,回愚园路的家,是不可能的事了。
司机兼保镖问,舞厅或俱乐部?
夏正帆摆手,哪都不去了,找旅馆歇一晚。
去老地方?
老地方!
旅馆还未到,夏正帆变了卦,跳舞去!
还是去的戈登路百乐门舞厅,人多的地方就是热闹。
一进舞厅,夏正帆径直去了收银台,替保镖买了一大把舞票。一票两支舞,舞毕,舞客拿一张舞票给舞女。舞女凭舞票吃饭,舞客凭舞票找乐子,天经地义。不过,这是从前的老皇历,现在就是一舞十票,舞女也未必乐意奉陪,物价天天涨,舞女的身价也跟着涨,这不是新鲜事了。
临与夏正帆分手前,两保镖问夏正帆,是通宵,还是几个小时?
夏正帆想了一想,回答道,最好是通宵,天亮时分,车内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