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替严淑英把过脉,以严淑英的状况,即便有可能清醒乃至知道疼痛,也得等到天明时分才对。现在天未亮,严淑英就醒了,还能发出了有力的惨呼,这实在是非比寻常!
一脚踢开虚掩着的房门,夏正帆闯了进去,五步并作三步,就站到病床前,一把抓起严淑英的手腕。把了一阵脉后,夏正帆轻轻摇头又微微点头,嘴角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有意思,真有意思!
严淑英的脉象不似先前那般弱,正逐渐地在转强。
这种出乎人意料的奇迹,怕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放下严淑英的手腕,夏正帆带着不明就里的谢振华,一起走出了房间。
出得房间,两人下了楼,走出洋房,直至走到楼前的花园,夏正帆才先站住了脚,说,把你们遇险的经过,给我说说吧!尽量不要漏过每一个细节。他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一点,尽管如此,话一出口,还是透着审讯的意味,职业习惯已成自然,想改也改不了了。
谢振华表现得有些迟钝,但陈述不乏条理性,昨日上午,我与她刚走出小沙渡路的一家诊所,就遭到了枪击,对方一共朝我们开了三枪,最后一枪击中了她。
太简略了点吧,仅有时间、地点、事件,这算是什么细节描述?
夏正帆提示说,就没其他的了吗?比如枪手长什么样?再比如,周围还有其他什么人没有?你仔细想想。
谢振华沉吟片刻,一脸茫然地摇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误吸氰化钾粉末的后遗症是很明显的,他有一段记忆完全为空白。也恰恰是那段空白里,严淑英为了保护他受了伤。
你hellip;hellip;
夏正帆本欲出言呵斥谢振华,话到嘴边,终究未出口。他不得不体谅谢振华,换作他处于谢振华当时的状况,他也未必能比谢振华注意到更多。谢振华对自身遇险一事,一时不能说出个究竟来,那让谢振华说能说得清楚吗?
夏正帆马上换了问题,行刺季行云,是谁给你的命令?
谢振华的神色似活见了鬼般,惊讶得合不上嘴,不是你下达的命令么?
夏正帆心中陡然一惊,我何时给你下的命令?
就在前天,谢振华连忙解释道,你不是通过《上海时报》向我发出命令的吗?从《上海时报》上接受命令,是夏正帆与他约定的方式。
我没发!夏正帆十分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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