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赵行曼问是这么问,却一点都不奇怪,从安全上考虑吗?没那个必要!
是的!谢振华的理由很充分,他肯定会向lsquo;打手报告,说你在上海!至少在他看来,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会!对他,我比你了解。赵行曼从容一笑,借他十个胆,他也绝不敢向lsquo;打手吐露一个字!当年在北平他惹了事,我向他建议回南京,向lsquo;打手请罪,他都老老实实地照办了,以此类推,你认为他有多大的胆儿?
谢振华可没赵行曼那么乐观,就算他不会,他身边的那些在暗中监视他的人呢?
赵行曼轻摇一下头,正色说,你说的不是没道理,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认识我的人,仅限于原特务处北平站的那些老人。这些人的去向,我大致都知道。他们中一些人殉身于抗战,活着的人或去了重庆,或留在华北继续从事地下活动。只有那么少数那么几个变节者,譬如任秋明之流,那些人才会对我的安全构成威胁!
一席话,非但未让谢振华释怀,反加重了谢振华的忧虑,万一,他hellip;hellip;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为一名地下工作者,任何有碍地下工作的风险,他是不能不顾及的。
皖南事变的硝烟还未彻底消散,国共两党之间的裂痕是越来越大,不仅军事上摩擦不断,隐蔽战线上的斗争比从前更为残酷;有时候真正的危险,不是来自外部,恰恰是内部,手足相残的惨剧,这些年来并不鲜见。
你放心,没有万一!赵行曼坚持己见,只要他不没事找事,我在这里就很安全!相反,我按照你的建议实施转移,那才叫万一呢!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顿了顿,他问谢振华,做地下工作的人,能不担一丁点风险吗?
说完全无风险,那是不可能的事!这个道理,谢振华懂,懂是一码事,坚持又是一码事,你个人的安危,关系到我们的事业,我不能让我们的事业遭受任何损失!
各持己见,是畸形的平衡,赵行曼打破了平衡,问谢振华,你了解lsquo;打手吗?了解,谢振华谈不上,所以,他主动交出了话语权,让赵行曼来主导,在摒除门户之见的前提下,我不得不承认,在搞秘密战方面,lsquo;打手是个天才。正因为他拥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天才,让他十分自负,自负的人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当他的下属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无疑,赵行曼的话说到点子上了,谢振华马上就有了认同感;什么样的将军才带什么样的兵,他所接触到的那些军统特务,严淑英很自负、成理君很自负、夏正帆亦很自负,无一不和戴笠一个鼻孔出气!
所以,谢振华明了了赵行曼的潜台词,你是说,成理君一直未将和你往来的事,上报给lsquo;打手?
一旦我的名字,以任何形式让lsquo;打手知晓,成理君的麻烦就大了!就成理君那种没担当的人,你觉得他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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