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尝试以此为据来说服夏正帆,却抵不过夏正帆的一句,你可别忘了,成理君就是前车之鉴!
有一刹那,夏正帆注意到,谢振华那对锐利乌黑的眼睛放弃了耀眼的光芒,变得世故了起来,眸子的中央仅剩下点点寒光,是那样的深不可测。那点点寒光并不是银色的,而是血红的。很快,那双眼就恢复了先前的神采。
老沈与成理君不同。不能把他们混为一谈。或许是觉得还不够,谢振华十分肯定地补充说,这点上,我完全可以肯定!
你凭什么肯定?夏正帆退问道。
凭我对他的信任。谢振华答得理所当然。
信任?夏正帆说,若换作是你被捕了,你说我该绝对信任你,还是有条件的信任你?
谢振华无言以对。
夏正帆颇为语重心长地说?你记住,干我们这行的人,只相信事实,不相信任何设想。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信任是廉价的,又是无价的,尤其是后者,你或许只有到死才能确定你该相信谁。而在此之前,你和我没有权力去决定该信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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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观其变吧。
好在不久,沈正醇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替谢振华打消了夏正帆的顾虑;
无疑,沈正醇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清白,也证明了他的老练。
沈正醇很快就自由了。但这是什么样的自由呢?监视居住,比待监狱好那么一点:无脚镣手铐,无铁条栅栏,想走就走;随时随地有人作陪,就连上厕所也不例外。
但总的来说,还是比成理君落水之初要自由得多。
接物待客都不会受到任何限制,比如说,成理君就一脸羡慕地坐在他的面前,说着一段并不太久远的过往,有了比较,哪会没点感慨。
成理君会来探访沈正醇,一点都不突然,一点都不让沈正醇意外,就算成理君不来,沈正醇也迟早会去找成理君。沈正醇哪会管成理君投敌是真是假。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在另一方面,他又慧眼瞅见了与成理君相谋的价值:成理君与余玠的交情非同一般。
仅凭这一点足够了,更何况成理君正赶着要做买卖:他急于向戴笠输诚。成理君表示,我是王佐断臂,白皮红心。现在因情势所迫,含垢忍辱走钢丝,早晚会让戴老板看到我的忠诚hellip;hellip;
沈正醇哪管成理君表什么心迹,直奔正题:既然你成理君要取信于我,那你就拿出诚意,让戴老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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