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前面的车察觉到异常,刘特助可以放缓了速度,或者偶尔开到奥迪的前面,顺便看看车里的情况,遗憾的是,车窗紧闭,贴了防窥膜,压根儿看不见里头什么情况。
庄启一直在打金星茂的手机,一开始是无人接听状态,打了两次后直接成了关机状态。
一两次没人接听还好说,或许是手机关了静音又或是在忙什么,但直接关机庄启回想了下,这段时间和金星茂的关系也算是小有进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和不愉快,而且金星茂的脾性他很了解。
就算对他有什么不满,也会直接说出来,不会这样关了手机不接电话,他关机或是有事大部分时候都会发个短信说一声。
出现这样的状况,庄启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金星茂遇到了危险。
很可能就在那辆车上。
半小时后,奥迪在一家商务酒店门口停下,驾驶座的门很快打开,出来了个身穿运动装的长腿公狗腰男人,他先是朝四周环视了一圈,状似是无意扫过,眼神却骗不了人。
他在确认周围环境是否安全。
瞥到庄启的车时,男人先是愣了几秒,站在车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似乎在打量他的车,过了会儿淡定如斯的从驾驶座捞了个双肩包,掏了会儿又摸出个钱包和烟。
他没有直接进商务宾馆,而是靠着车门先抽了支烟。
老板刘特助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下车。
男人的正面终于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庄启咬紧后槽牙,目光凶狠如狼。
那个人,他见过,金星茂的健身教练。
庄启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商务宾馆门口的车和人看了会儿,深呼吸两口气又吐出,他在克制内心的颤抖和紧张,又怕那辆车里有金星茂,又怕没有。
你在车里等着,那个男人是金星茂的健身教练。
老板,一起去好点。
嗯,行。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庄启念着金星茂,非常担忧他的人身安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步伐,严肃着脸的刘特助跟在他的身后。
常霖?是吗?和金星茂有过接触的人,庄启都记得很清楚,更何况这个男人给他印象很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常霖亲眼看到这俩男人从那辆宾利出来,早在导航来宾馆时便注意到了这辆车,以为是顺路,车停在后面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车里的人也是来这个宾馆,直到两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走到自己跟前,才反应过来是被跟踪了。
没想到是冲着自己来的,常霖面色一凛,一时间没有认出比他高些许的男人,疑惑问道:您好,请问您是?二位有什么事吗?
驾驶座的车门车窗紧闭,压根儿看不到里面,庄启向刘特助递了个眼神,刘特助明了,绕到车前,见到副驾驶座位里的男人,脸色瞬变,瞪大了眼看向庄启。
得到答案,庄启冷下脸,周身温度又低了几倍。
我是金星茂的朋友,也是他的弟弟,来接他。庄启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怒气,语气平淡,却暗暗向对方施压:他手机没人接,我跟着定位找过来,担心他出事。
又是朋友又是弟弟常霖顿时变了脸色,客气疏离的表情多了几分慌乱,很快他又镇定下来。
金先生身体不舒服,我本来是送他到了爱德公寓门口,结果刚到他就睡着了,我又不好把他带回家,也不可能把他扔在车上等他醒过来,就想着随便找个宾馆酒店给他开个房间。
庄启眼神锐利,丝毫不放过常霖言辞中的任何一个漏洞:身体不舒服可以送去医院,为什么要往宾馆酒店带?
常霖被他看的不大自在,他也是第一次被利色/欲熏心才做这种事,作为初犯被一个气场强大男人咄咄逼问,难免紧张。
我一时间没想到医院
星茂身体不舒服睡着了,把他喊醒就可以,为什么一定要送到这种地方来?
常霖被他的咄咄逼问逼的心脏神经紧绷,晃着神让自己淡定下来:金先生今天一天都不在状态,我看他好像很累,也不想打扰他休息,就想着送到酒店或者宾馆住一晚应该没什么关系。
庄启冷嘲一笑:是嘛,麻烦了。
明显不相信他的拙劣谎言。
这个男人明显不是一般人,开宾利,又是金星茂朋友又是弟弟,也带着一股子肃冷杀气的气场,强大的让人招架不住,这样的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既然男人是来接金星茂的,也没多问其它,常霖便想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至少现在把人交出去还有挽回的余地,等药效一过,金星茂醒了找上他追究责任,应该还不至于到进监狱的严重地步。
没事。
第59章
常霖想的简单,他以为把人交给庄启,庄启就会放过他,就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恶心事。
事实是,常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庄启弯身去抱他,先是看到滚在金星茂脚边喝了一点的矿泉水,随后又发现他搭在肚子上的右手指节红的泛青紫,冷眸骤然紧缩。
抱着金星茂经过常霖身边时,冷冷开口:行车记录仪拷贝出来,要么去警局,要么发给我的助理,你自己选择。希明,车里的狂水瓶拿过来。
常霖被庄启三言两语吓得面色发白,他原本打算趁着今晚有时间去毁掉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和残留了药物的矿泉水瓶,没想到他这么警觉灵敏,把两处重要物证都给提了出来,提前预防他毁掉。
刘特助按照庄启的吩咐冷冷的瞥了已经在冒冷汗的常霖一眼,在他出手阻拦之前捡了水瓶。
这两个重要物证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常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连忙扬起憨厚的笑容挡住刘特助的去路,若有若无的注意着水瓶。
两位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觉得可信便信,不可信,那我明天把行车记录仪发给你们行吗?还有这水是我喝的,我开车习惯会在车里备两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拿走我没喝完的水,您拿走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庄启脚步不停,仿佛没听见身后的男人在叽里呱啦说了什么,打开车门把金星茂放进车厢,疼爱又怜惜的揉揉他受伤的那只手手腕,温热触感终于让他稍稍安了心。
安心之后想到他可能遭遇了非常不好的事,沉着脸给他盖上常备在车里的薄毯,关了车门回到常霖跟前。
终于还是没忍住握紧拳头不客气的朝他那张憨批做作脸上一通招呼,把人招呼到地上半躺着,又漫不经心活动手腕,踏着皮鞋踩上他的右手手指。
常霖脸上挨了一拳,火气也被打了出来,想还手,但对方速度在他之上,还没来得及出手,拳头又一次落在脸上。
他狼狈的躺在地上,嘴角破皮出了血,被拳头砸到的鼻子也流了鲜红液体。
明天?你是觉得我好骗还是认为自己很聪明?
你对星星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明天尘埃落定,既然你想一步登天,我就大方一点,给你助个力。
庄启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挽起袖子,衬衣布料紧贴着手臂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又不失美感。
头一次目睹老板挽起袖子裹着张斯文败类的面皮干架,刘特助既惊讶又暗暗感慨老板可真特么帅,如果他对金先生这都不算爱,那这算什么?
常霖浑身疼的难受,想反抗,可刚一动就拉扯到脸上的伤,他最引以为傲的脸和身材,在这个男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男人打定要把他往警局送,常霖连忙垮下脸更换了策略,委屈又痛苦道:我错了,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但是我对金先生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他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单恋很痛苦,真的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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