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臻失笑:因为小枕醉了,我帮小枕擦一擦,小枕就睡觉好不好?
好。温枕头枕着盛臻的腿,翻了个身,软声说,小枕要跟盛臻一起睡哦。
他全然不知。
他脑袋前方抵着的,是什么东西。
温小醉鬼只知道,他头很晕,他迫不及待地想跟盛臻一起睡觉。
盛臻呼吸加重。
他闭着眼,在心底劝说自己,要做个人,不能趁人之危。
但他腿上的人,像偏要跟他作对似的,脑袋又往前移了几厘米。
但这次,没等盛臻反应。
小醉鬼就自己起身了,他揉了揉发顶,不满地说:盛臻,刚刚有什么东西戳到我了,太硬啦,下次你要变得像小枕一样,软乎乎的。
气氛诡谲。
小醉鬼满脸灔红,胡乱说着什么。
盛臻没忍住,掐住他的脸,凑近他的耳旁说了句:宝贝,那可软不起来。那是个能让你哭的坏东西。
温枕扯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我不会哭的,我,温枕,作为一个尊者,就从没哭过。
盛臻轻笑:试试就知道了。
他索性不装了,直接起身端过温水,沾湿毛巾给温枕擦脸。
温枕紧闭着眼,睫毛轻颤,小声嘟囔着:盛臻,有点痒。
嗯?
不擦了好不好?温枕睁开水润的眼睛,商量问,我们直接睡觉吧?
但下一秒,盛臻直接掐住他的腰,毛巾顺势敷上了温枕的锁骨。
他不容挣脱地说:那可不行啊,宝贝,这才刚开始呢。
如果放在平时,看着盛臻一改常态变得这么强势,清醒的温枕一定会问他怎么了。
但现在,他喝醉后,盛臻在他眼里,不管怎样,都是完美无缺的。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事,温枕都不会反抗,只会下意识地默许。
他抬起毛绒绒的脑袋去蹭盛臻的手臂,小声说:那盛臻快点好不好,小枕好困,小枕想和你一起睡觉啦。
睡觉。
想到睡觉这两个字,在身前小醉鬼的口中已经出现了n+1次后,盛臻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闭上眼,让自己心无旁骛地给温枕擦身//子。
温枕见他不理,也没生气,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紧盯着他,眼底载满了欢喜跟蜜意。
直到盛臻擦到他的腰腹时,他才倏地一颤,抱紧了盛臻的手:毛巾好凉,小枕冷。说完,他又往盛臻怀里钻的更深。
谁都不是坐怀不乱柳下惠。
许多圣人都做不到,更何况要勉强盛臻一个凡夫俗子。
他再睁开眼时,眼中晦暗不明,眼底翻涌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小枕,不要乱动。
温枕瘪了瘪嘴,但还是听了盛臻的话,没再往他怀里钻。他摊开肚皮,任由盛臻继续给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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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梨花树随着晚风,落了满地浅白色的花瓣。
房内的小梨花精在道侣的帮忙拭擦下,羞红了全身。
等到帮温枕穿上睡衣后,盛臻才终于结束了这项艰难工程。
温枕扬起头问:擦完啦,盛臻可以和小枕一起睡觉了吗?
盛臻的目光停滞在温枕半垮的裤子上,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下,温声问:穿牛仔裤睡觉不舒服,小枕要不要换一条裤子?
温枕乖巧点头:好,小枕脱不掉,盛臻帮小枕换。
盛臻端盆动作一顿,他眸色渐深,意味不明地问:你确定要我帮你换?小枕难道不守清规了吗?
可是。温枕眨了眨眼,可是我们不是道侣吗?
盛臻不想欺负小醉鬼,他委婉提醒道:但我们是有名无实的道侣。
那就坐实好了呀。温枕爬起身,撑着脑袋扯住他的衣角,你好笨哦,盛臻。
笨?
真正的笨蛋才会在醉酒的情况下,神志不清地把自己交付给别人。
想到这,盛臻起身问:你之前有过道侣吗?
没有!那些人都没有你完美,我只有你一个。
嗯?盛臻莫名觉得好笑,我怎么完美了?
你长得好看,做饭好吃,还会关心小枕。他眼神迷离,像在回忆着什么,这些,他们都不会。
嗯。盛臻放下水盆,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我先去放水盆,小枕自己换裤子好不好?
温枕揪了两下,解不开,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它跟小枕作对,小枕解不开裤子。
盛臻闭了闭眼。
舌尖顶了下右腮,戳起了一个小谷包。
他没睁眼,凭着感觉伸手往下,给眼前人解了裤扣:解开了,小枕自己换。
哦。他滚了个身,拽起一旁干净的睡裤,那你快去快回,小枕等你回来。
盛臻没敢再多留。
他端起水盆,快步进了浴室。
主卧的浴室比起侧卧的浴室,要大上不少。
盛臻手撑着水池盆口,俯身看着镜子里,眼睛猩红,表情隐忍又克制的他。
他笑了声,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将脸埋入掌间。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很多次后,他脑袋里的杂念,还有心底涌起的躁意,才散了大半。
小梨花精醉酒后,诱人而不自知,跟平常强装镇定严肃,但又极易害羞的他相比,俨然是另一幅美景。
他很想撕破伪装,让小梨花精知道害怕。
但理智却强将他扯回了冷静的边缘。
他想要的太多,现在贸然跨向前,只会将小梨花精逼回坚硬的保护壳里。
盛臻喘了口粗气,心想,旁人传他向来不近女色,活得清心寡欲。
但是这些,在这个小梨花精面前,不堪一击。
他一笑,就直接把他的防守击溃。
想到这,盛臻望了眼窗外如水月色下的梨花树。
抛掷仅存的躁念后,他趁着里头的小醉鬼还在换睡裤,快速脱掉衣服,洗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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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盛臻从浴室出来后。
他才瞧清,床上说好要换裤子的小醉鬼,干了些什么。
裤子确实是换了。
但因为睡裤正反两面相差不大,小醉鬼分辨不清,直接就穿了反的那面。
床前的枕头被他蹂//躏摔落在床下,床单被卷起,被子也掉了大半,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枕是在拆床。
温小醉鬼很明显也瞧见了盛臻。
他抬起头发乱蓬蓬的脑袋,笑得一脸灿烂:我换好啦,我们赶紧睡觉吧。不然明天就起不来开店赚钱了。
开店赚钱?
有时候看着小梨花精为了这点钱,劳累奔波的模样,盛臻会恶趣味地想,如果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反应?
是又气又恼地不理他,还是震惊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毕竟,眼前这只小梨花精,是个赚几百块钱都要转给他,又因为他怕黑,给他买了四个亮不到一小时的台灯的小笨蛋。
盛臻弯了弯唇。
走近后,将床下枕头都捡起,开始换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