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推开窗,里面的人酣战之后,正气喘吁吁地休息,迷香让他们觉得自己好似云端仙人,飘飘然神智已然模糊不清。
成开昕瞟了一眼,赶紧别过头,迟一刻就要辣着眼睛。
他屏息点着了衣柜,临走前,又勾唇回身,把地上散乱的衣服也扔了进去,只留了两条李妍的裙子。
翻进另一间屋子,如法炮制。
小院周围空旷无拦,席卷的风助涨火势,很快就燃了起来。
慕凌霄的院子离那边不远,院里的人一眼就看到火烟冲天,有人愕然道:那是何处!怎么着火了?!
人群纷纷探头去看,青天白日这场无名火极为吸人眼球,更有高手飞身上了屋檐眺望。
人声嘈杂里,殷胥离混在后面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庄主走火入魔,被困火海了!哪位英雄若肯出手相救,碧渊山庄必有重谢!
成开昕应声道:庄主借宝地让我等看诊,恩重如此,何须言谢?在下愿出一己之力!说着,飞身而去。
对啊,林庄主高义,我等自然尽力而为!立刻有人喊了一声,跟着去了。
不少人运起轻功直奔而去,根本没腾出心思思考,走火入魔跟着火了有什么关系?只是见别人动身,立即兴奋地争先而上!有人为的是所酬之物,更多的人却是为的看热闹。
林正清一代名侠,走火入魔了!多劲爆的消息啊!江湖中人别的不多,胆子最大,不怕看热闹惹事,只怕比别人慢半步,少了谈资。
李妍和林正清交叠着昏睡得死沉,直到被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才挣扎着睁开眼。
看清眼前的火海,她大惊失色,猛推身旁的林正清,表哥,失火了!快醒醒啊!
林正清毕竟年岁不小,被迷香折腾得不轻,鼾声如雷,被她推了一把也没醒。
眼看火围了上来,李妍再没心思管他,胡乱捡起地上的衣物套在身上,赶紧往外跑。
她刚冲出房间,跟另一慌不择路的人撞了个正着!
娘!怎么回事?齐聂书捂着嘴搀起她,想拉她往外跑,腿软地跌了个跟头。
这小子用力过猛,这下是真把身子掏空了。
反倒是紫鸢跑得最快,逃命时连衣服都顾不得捂紧,敞着胸前就去扒门,谁知还没碰到门,大门被人一脚踹碎!
林庄主!一群男人鱼贯而入!
啊紫鸢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林正清被这声尖叫惊醒,悚然一惊,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围,瞬间破开房顶飞了出来。
没成想精血消耗过度,丹田一疼,一个跟斗坠了下去,好悬没摔断老腰。
院子里,提水救火的小厮和弟子,胡乱蹿入的看客,真想救人冲进火海的人那叫一个忙乱。
直到林正清跌出来,匆匆赶来的林珠儿第一个认出老爹,尖叫道:爹,你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射过去,顿时表情惊异。
只见被林珠儿扶起的林正清捂着腰,身上七扭八歪套着一件桃粉色的女裙,露出的皮肤满是抓痕,要多荒唐有多荒唐,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刚才人群忙乱,没人注意,这时停下来定睛一看,好家伙!
除了林正清,不远处互相搀扶的齐聂书母子,还有捂着胸口吓傻在门口的紫鸢,四个人个个衣不蔽体,身上痕迹显眼,用脚指头都能想出之前的激烈。
齐聂书跟林正清更是面色虚浮,眼下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众目睽睽之下,林正清脸颊不自然地抽搐着。
爹!林珠儿慌然失措,只能死死捏紧他的胳膊。
不知是谁率先笑了一声,庄主这走火入魔得妙啊。
终是有人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即所有人哄堂大笑。
碧渊山庄中来客众多,许多人闻声而来,偌大的院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围的全是人。
这些人有江湖散人,有门派子弟,不乏有权有势之人。
此时不约而同在心里想到:四个人啊,碧渊山庄可真会玩儿。
爹!林珠儿凄惨的叫声下,林正清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来,晕了过去。
娘!齐聂书的呼唤随之而起,李妍两眼一翻,跟着倒了。
齐聂书扶着老娘,顶着周围玩味的视线,真是只恨自己晕不过去啊!
还愣着干什么!他对着一旁的小厮嘶吼道:把人抬走啊!
火燃到傍晚才被熄灭,整座院子一片焦黑。李妍母子的东西全烧没了,只留下浓浓的黑烟。
随黑烟散开的,还有碧渊山庄的笑话。甚至无需添油加醋,只讲出实情,已能让听者咋舌。
表兄妹,母子,还有一个小丫鬟,这离奇的组合更有好事者,连体位都编得一清二楚。
看着笑话里的人被抬走,成开昕跟殷胥离悄然从看客中脱离。
殷胥离撞撞他的胳膊,低声笑道:你说他是真昏还是假昏?
成开昕说:管他真昏假昏,接下来都有得昏了。
两人相视一笑。
真是玩儿到一起去了,只是这恶作剧的阵势不是一般的大。
还算便宜李妍了。殷胥离撇撇嘴,道:要不是她,我的银哨也不会脏了。
怎么了?成开昕问。
殷胥离从脖颈间拽出银链,指给他,你看。
成开昕凑近一瞧,只见哨身上有个牙印,笑了一声,再喜欢你也不能咬啊。
我能干这种事儿吗?!殷胥离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吹都不舍得使劲儿。
成开昕心里一软。伸手过去,给我。
殷胥离捂住胸口,警惕道:你干嘛?想要回去?
成开昕好笑道:给你就是你的了。直接探手去勾。
链子不长,殷胥离顺着银链凑了过去。
成开昕捏着哨身看,殷胥离的视线就紧紧盯着他的指尖。那双手纤长而苍白,骨节分明却不露骨,好看得让他心痒。
看着成开昕伸出指腹覆在牙印上蹭了蹭,殷胥离想起先前勾银链时,被他的指尖蹭了一下,只觉锁骨处隐隐发热,不由舔了舔唇。
要是也这么蹭蹭他
然后成开昕移开指尖,牙印消失了。
殷胥离:隐隐作痛。
成开昕把恢复如初的银哨塞回他衣服里,下次别被人拿去了。
殷胥离摸摸胸口,勾唇笑了。
成开昕拽了拽他垂在耳边的长发。我说,你怎么连这么复杂的发式都会梳?
切,这有什么难的,我一看就会了。殷胥离得意道:我从小就聪明,很多东西看一眼就会他的声音突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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