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进水里,想起他说的自己那颗痣,便微微侧身,反手将长发撩到身前。
一点嫣红盛开在腰间,红得灼眼。下一秒,随着他坐下的动作隐入水中。
只是惊鸿一现,却好似故意勾人般令人难忘。
成开昕的指尖无意识勾了勾,暗道他可真够妖孽的。
殷胥离背对着他撩了会儿水,实在忍不住转了过来。趴在浴桶边缘,眼巴巴看着他,你真的不来吗?
成开昕笑了一下,美人出浴才好看,我又不是美人。
殷胥离睁了睁眼睛,谁说你不是?
他对自己的认知未免也偏差太多了吧?
虽然比我还差那么一点儿。殷胥离吝啬地比出一粒花生米大小,就这么一点儿。
他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还是忍着不好意思说出心里话,但真的特别好看。
真的吗?成开昕忍笑逗他。他倒不是不满意这具身体的相貌,只不过更喜欢殷胥离的脸而已。
殷胥离拍了下水面,故作不耐道: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写首诗夸你吗?
成开昕:那你写啊,我听着。
殷胥离憋了一下,嘀咕道:酸不酸啊你。
他扒着浴桶壁,像只等待主人投喂的馋猫,眼巴巴看着成开昕。
成开昕怕他待久了受凉,便起身走了过去。
殷胥离激动地看着他,眼睛瞬间点亮。
系统还真听话,在小黑屋默默关了自己半天,这时候冒出头,宿主啊,你们结束二人世界哎呦我的妈呀!这俩人怎么大白天不穿衣服!
成开昕:
系统:对不起,打扰了。赶紧缩回去。
你殷胥离目不转睛地看着成开昕,想说的话缭绕在舌尖,好似变成了一句悠长的叹息。
成开昕苍白的身体好似白壁。只是这块白壁并非无暇,其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最严重的甚至斜亘在右腹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单是看着,已能想象受伤时的命悬一线。
他怜惜地伸出手,指尖轻抚在那道狰狞的伤疤上,低声道:疼吗?
很早以前的伤了,早就好了。成开昕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吓人吗?
殷胥离并未回答。径自探出上身,在其上落下轻柔一吻。
还有哪儿伤过?你进来,我给你好好看看。他抬起眼帘,狭长的凤眸挑出一抹魅色,轻笑道:说不定按摩按摩就好了?
成开昕跨入浴桶,催动内力,将水再次升温。宛如逐渐升高的体温。
浴桶很大,架不住二人腿长,便显得逼仄紧凑。他们挨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殷胥离凑过去亲他,哑着嗓子喃喃道:我听说第一次在水里会好些。
成开昕:哪儿听来的?
书里。
你就看这种书?
殷胥离带着鼻音哼道:我博览群书,怎么啦?
他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一点点摩挲成开昕身上的伤。
有伤痕的地方格外敏感。成开昕喘息了一声,忍不住扬起修长的脖颈。
殷胥离激动得脑子发昏,他觉得这情景简直像在做梦,急切问道:好不好?好不好?
他问了一声又一声,问到最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成开昕思维涣散地想起上次跟秦韵然,他本质是个懒散的人,还真就觉得纯享受也不错。
殷胥离得不到他的回应,都快急疯了,胡乱唤道:我好喜欢你。你给我好不好?
成开昕勾下他的脖子,我说,你悠着点儿,我真怕你一激动,把自己弄昏了。
你说谁会昏?殷胥离眸光一紧。
颤动的水声里,成开昕喘息一滞,捏紧了手下的桶沿。他禁不住向后挣了一下,却被身后的桶壁困在方寸之地,退无可退。
一场沐浴持续了近乎半日。等他们终于再次把自己洗干净时,天已经黑透了。
躺在床上,殷胥离又贴了过来,颇有食髓知味的意思。
成开昕扒拉开他,我已经知道你能用了。先歇会儿成吗。当心吃撑了。
殷胥离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侧身看着他,眨着眼问:那不抱着睡吗?
成开昕勾唇道:抱可以,但你得到我怀里。
殷胥离不满道:我又不比你矮,凭什么啊?
成开昕:那就别抱了。
抱抱抱。殷胥离动作迅速地钻到他怀里,十分自觉地枕到他胳膊上,那你搂紧我啊。
没过一会儿殷胥离就睡着了。成开昕睁眼看着屋顶,开始后悔了。
胳膊给别人枕怎么这么麻,腰上也很沉。殷胥离就像是怕他趁自己睡着跑了一样,抱得那叫一个紧。
说真的,他再也不想搂谁睡觉了。
翌日,两人换了一辆新马车,里边宽敞得能站直身体。
半途,殷胥离掀开车帘向外一看,疑惑道:这是回京的路吗?我怎么瞧着又在向南走?
成开昕道:没错,不是回京的路。
该不会要跟我私奔吧?殷胥离真就琢磨了一下放弃一切,跟成开昕闯荡江湖的想法,竟然觉得挺向往的。
成开昕:就算你想,我还不想呢。
殷胥离眯了眯眼,那你是想回宫,回到我父皇手下?
成开昕诧异道:你不是说向陛下讨要我吗?
当然!殷胥离闻言高兴起来,又有些发愁,你是这一任暗卫统领,我担心父皇不肯放人啊。不如我们真别回去了吧。
系统终于有机会出来放放风,闻言大惊,宿主不可以啊!主角还要成为六贤王呢,怎么能放弃王位?
成开昕严肃道:首先,以后不准再提六贤王三个字。
系统吓了一跳,怎么啦?
成开昕:听着又怪又俗。
系统:
殷胥离撩开帘子,小心地爬了出来。成开昕放慢马速,给他让了个位置。殷胥离坐到他身边,瞧着他挥动马鞭的样子入了神。
成开昕瞥他一眼,怎么了?
殷胥离道:不如我们就不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