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林坐回观众席,周遭人自觉为他让出一大片地,乍一眼还真蛮威风的。
叶濯林不由自主有些小兴奋,他刚刚真的有一种还在战场上厮杀的感觉,那是说不出的快意,热血沸腾,若不是被对方的法力压得喘不过气,他就要大喊冲呀了。
景行给他复制的根骨着实牛逼,直接把其他弟子公认的强者打飞了,唔,好久没这么爽过,有一种找回青春的感觉。
之后还有几场搏杀,叶濯林没打算看,反正剑术上他自认为没什么需要学习的地,有这时间还不如调调息,谁知突然有弟子来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牌子。
这是代表掌门亲传的令牌,只要你接受,就可以直接成为掌门弟子,请做出选择。
叶濯林一愣:啊?
然后往四周一瞥,便发现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好像他头上突然长出蘑菇似的。
然后他听到了景行的传音:这是亲传令,掌门徒弟才会有的,我把他发给你就是给你开后门,你只要接住,比赛就结束了,你可以直接入我门下。
叶濯林嘴角一抽,走后门还得搞这么个形式,这后门走的也忒光明大道理直气壮了点。
然后,伴随着周遭人惊疑的讨论声,他拒绝了。
我自己打。这句话不是传音,是叶濯林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对着景行说的,不需要这个,我能自己赢,光明正大的入门。
景行一顿,莞尔而笑,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怎么,怕他们不服气?你们不服吗?然后目光如炬,往下一扫。
弟子们纷纷作出不敢当的表情,一致猛烈摇头,大吼:我们非常服气!
就看掌门和新弟子的关系,就算叶濯林不是一战成名,而是弱柳扶风上台后扭扭捏捏直接被陆岩一口气吹下台,他们也得叫:太强了!我们服!
叶濯林被服得都快不好意思了,可他还是坚守自己的原则:还是打吧,不然我心不安。
哦景行把音拖得长长的,柔和的目光雨露均沾到每一个弟子身上,那你们就自主选择跟不跟他打吧,打赢他,我就收回亲传令。
弟子们:
谁都不愿当炮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场面有些尴尬,景行见此不大满意,轻声咳了咳,于是终于蹦出一个弟子。
在在下张易,请求赐教!
总算是等到一个人,叶濯林满足地拔出剑,回礼道:也请张易兄赐教。
然后,两人对上,试探性的轻轻相互碰了一下剑。
啊!谁知那弟子突然后退十几步,直接倒在地上,太强了!我认输!
叶濯林举着剑僵住,脸上礼仪性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
现场寂静了好几秒。
这一局,叶濯林胜!
伴随着突然响起的:好!精彩!开眼!三生有幸!
叶濯林觉得自己的智商都被玷污了。
看吧,没有人打得过你,他们都很有自知之明。这么欠揍的话,自然是传音的。
叶濯林此时很想骂街,但没法子,光天化日之下,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得罪了。然后心中骂骂咧咧地接过亲传令。
还没把这块木头令牌抓热,景行突然从座位上腾空而起,落到叶濯林身侧,当着所有人的面,隔着一层手套,牵住了叶濯林的手。
来个拜师大典?景行笑问。
周围弟子先是齐齐发出啊的一声长叹,代表了惊疑,看看叶濯林,再看看他们的掌门,清晰的思路已经逐渐成行。
然后又是啊的一声,这次啊的婉转起伏,波澜万千,像是了然了什么事一样。
怪不得啊怪不得部分女弟子已经露出了笑容,目光充满慈爱。
不过此时万众瞩目的叶濯林说不出话。
两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手拉手,接受四周无死角的目光,也就景行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叶濯林耳朵都红了,头皮有点炸,暴躁地给景行传音:你你你别当这么多人面拉拉扯扯啊。
景行眨巴眼,假装自己的手没有知觉:我没拉拉扯扯啊,很正常的碰碰你而已,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把你挂城墙上吊三天你愿意吗?叶濯林开始推己及人,企图将心比心。
谁知,景行很脑残地回了一句:三天?这多简单,哪怕你让我吊三个月,甚至三年,吊到秃鹰盘旋,吊到被蝼蚁啃光尸体,吊到骨头风化成沙,我也很愿意的。
景行的声音温润低沉,说话语气也是平静随和,颇有名门望族的风范,然而所说的话却是逛窑子日常所备之深情。
那么,我愿意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愿不愿意为我穿一次嫁衣?
叶濯林彻底惊了,潜意识就是:我靠,有病啊?前一个还挺凑合,后一个哪偷的句子?
然而,他没讲出来。
因为听到这两句话后,他的心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软,顺带控制不住再次磕巴了起来:你你你青楼去多了吧?这么擅长吐情话?
不是。景行亲切地笑着,不是我擅长,而是你太迟顿了,连欣赏都不会欣赏,哎,悲催。
好了,任务完成,调整调整就要开始第二个任务了。
景行突然话题一转,叶濯林措手不及没反应过来,空着的右手举剑挡住自己,脱口大声道:我不替你侍寝。
周围已失去存在感许久的弟子们:
习惯自我屏蔽的景曳已经看开了:公子,确定现在就开始吗?
有时候,景曳真的比景行更像一个系统。
等一等吧,我先把你二主人带回寝殿再说。
话音刚落,景行直接夺过荒合剑,很不客气的丢在地上,站上去,顺便将叶濯林坦坦荡荡打横抱了起来。
弟子们愣了两秒后,集体低头装眼瞎。
草草草!叶濯林依旧是本能重心向后,但他潜意识觉得这样可能会累着景行,脖子没衣服挡着又搂不着,只能堪堪抱住景行的肩,这样看上去,他整个人就像挂在了景行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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