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明年的这时候,小东西应是已降生几月,也不知那时会是何种模样。
弟夫郎?
女子带着些许试探的声音从亭外传来,苏永悦挪开杯子转眸看过去,见到对方也是有些意外。
他愣神的功夫,孙白兰已是提了裙摆拾阶而上,停在桌前脸上露出温和笑意,方才远远看见便觉是你。
苏永悦此时已是回神,忙放下茶杯站起,朝她微福下身,对方于他而言算是长嫂,见了理应行礼。
没等他行完,孙白兰却已伸出手扶在人手臂上,顺势轻拍了拍,可万万莫要多礼,你还怀着身子,快些坐下。
苏永悦少有跟姑娘家这般亲近的时候,无论是对方柔软的手掌还是身上的浅淡香味,都让他有些不自在,所幸人扶起他便松了手。
示意双儿坐回椅上,孙白兰也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看茶的小婢十分有眼色的为她添置一杯茶水,她拿起轻抿了一口,方道:想着二弟受着伤,你又怀着身孕,都需多休息,近几日也未敢上门打扰,身子可都好?
与她坐在一处,苏永悦便少了几分方才的自在,双手规矩的叠放在腿上,坐了半张凳子挺着腰身,此时听到她问话便点点头。
许是看出了他的僵硬,孙白兰放下手中茶杯,又弯唇笑笑,柔声道:弟夫郎莫要如此拘谨,让我也怪紧张的。
话中带着些安抚之意,苏永悦眸光微动,终是软下有些紧绷的身体,算是应了她的意思。
如此,才有了几分闲谈的模样。
孙白兰看着对面的人垂眸喝了几口茶,抬眼看过来时方再次开口,其实今日若不是在这里遇上,我本也要去院中拜访的。
苏永悦捧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面上流露几分疑惑之色,在这府中时日也不算短了,对方素来少有打扰,往往也只是差院里的侍从小婢送些东西便罢。
见他放下杯子认真听自己说话,孙白兰也便直说,明日要随母亲去城外庙宇烧香拜佛,想问一问弟夫郎可有兴致一同前往,也能为二弟求个平安符回来,压一压前些时日的血光之灾。
她这般一说,苏永悦倒是有了些许意动,神佛之事他算不得如何信,但到底是能求个心安。
只是他垂下眸落在自己的肚腹之上,伸手轻摸了摸,庙宇多在山中,道路想来是难走,他如今怀有身孕,也不知会否有影响。
孙白兰看他这副神色便猜出他心中思虑,亲自动手为他杯中添上茶水,道:我与母亲常去的山庙道路平坦,乘马车上去少有行走的时候,也是如此才敢让你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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