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不想和宋伶俜说话,但想到自己眼下的身份是“善善”,只得捏着鼻子应了一声。
宋伶俜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太累了,便温声道:
“怎么突然醒了?时间还早呢,你白天那么累,再睡一会吧。”
继续睡?像“他”一样枕着他的大腿吗?
容停是拒绝的!
他立刻说:“我不想睡觉了!”
“是太累了吗?”宋伶俜表示理解,“有时候累过头了是会睡不好的。”
他叹气道:“之后就不要再只顾着我了。”
容停不说话,容停也不想。
说实话他现在其实非常累,也十分想睡觉,但他现在顶着善善的身份,突然表示不要那小人的大腿作枕头了要自己睡,万一引起对方的怀疑怎么办?
容停糟心得不行,只能强忍着睡意,心不在焉地附和宋伶俜的话:“可能是吧。”
宋伶俜听他没精打采的,不由得道:“睡不着的话,不如我们聊聊天?放松放松,也许就能睡着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容停本能地想拒绝。
他完全不想和这个对自己下药的大色鬼多说一句话!
但是善善是不会拒绝宋伶俜的。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容停想了想,决定采取迂回的方式,于是他忍着不适,模仿善善的语气,说:
“伶俜,我刚刚做噩梦了。”
善善和宋伶俜说话时,一贯是会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说完这句话,容停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觉得自己脏了。
“做噩梦了,被吓着了么?”宋伶俜莞尔,“怪不得这么没精神。”
容停心想,是的,所以他不说话是有理由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合理沉默下去了,不想宋伶俜紧接着又问:“做什么噩梦了?跟我说说好吗?”
容停:“……”
你问那么多干嘛?
他身居高位惯了,说谎的经验是几乎没有,而不论是作为容停的他还是作为善善的他,这十几年来都是没有做过噩梦的,一时之间,容停竟憋不出合理的“噩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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