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点什么?谢忱问道,算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吧。
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坐下认真的帮路知许整理了衣角,拉下医生吊针时扯上去的衣袖,确认无误了才说:我很快回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路知许无语道,去吧。
嗯,那我走了。他依旧没有起身。
走吧,让病人静养。路知许说。
我真的走了。谢忱说。
麻利点。路知许说,我饿了。
谢忱这才起身离开。
他出去了没多久,很快就回来了,手上端着的依旧是寡淡的清粥。
路知许一天没吃东西,原本是很饿的,只是看着他手上的粥,还是半点食欲也没有。
谢忱走近,坐到他身旁来,揭开手上的塑封盒,盒子打开之后,一股淡淡的肉香味飘散出来,这是一碗皮蛋瘦肉粥,细碎的皮蛋和肉末浮在白粥上,看着倒也不是那么的难吃。
他抬眼看向路知许,看到对方微微皱眉,便道: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等病好了我再带你去吃火锅。
高烧发热期间需要清淡饮食,这点常识路知许还是有的。
他虽然没什么胃口,可看着谢忱一脸的严肃,还是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喝完了整碗粥。
喝完粥后,嘴里又被对方塞入了一样东西。
他轻轻一咬,知道了那是一颗糖,还是蜜桃味。
他嘴里一直寡淡无味,喝粥全程都没有尝出半分味道,却在吃这个糖时,尝出了几分甜来。
喝完粥后,谢忱的脸色依旧,轻轻扯动着眉毛,脸上遍布严肃和懊悔,眼里还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心疼。
路知许凑近,又亲了对方一口,缓缓的把糖果的清甜渡到了对方的嘴里,笑了笑说:糖的甜味分你一半,吃了糖要开心,再皱着眉,我也会难过的。
阿,谢忱微愣,然后揉了一把对方的头,说,我没有不开心。
那你笑一笑,就像平时一样。
说完,他都觉得自己是烧昏了头,今天一晚说了无数句,做了无数次平时不会做的事了。
又或许,他本性就是如此,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亲亲他,时刻想见他,说很多很多的情话。
谢忱看着他,嘴角扬起,终于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来。
医院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就隔绝了一切的嘈杂,里面的人说什么,外面听不见,外面的人多嘈杂,也传不进来。
时间缓缓的流淌着,吊瓶里的液体也一滴一滴的滴落,他们只是安静的坐着,很久都没有交谈,莫名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眼看着瓶里的液体减少,只剩下半瓶的时候,他们也坐了许久。
路知许靠在了谢忱的肩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病人需要静养,可病人好无聊,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想听什么歌?谢忱问他。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听。云层逐渐遮住了月光,他想他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接着缓缓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I'mgoingunderandthistimeIfearthere'snooosaveme.]
[Thisallornothingreallygotawayofdrivingmecrazy.]
[IneedsomebodytohealSomebodytoknow.]
[Somebodytohave.]
这首歌有很多种唱法,有人唱出来悲伤,有人唱出来激昂,而谢忱的声音却如水,带着独有的韵味,像是在讲故事般,柔和的叙述着,在这空旷寂静的医院里,温柔的不可思议。
月色又透出云层,天地被渡上了一层银光,歌声随着月色缓缓的停顿下来。
路知许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说:Iwasgettingkindausedtobeingsomeoneyouloved.JustFYI,I'MGONNAbeyourloverforlife.
作者有话要说:JustFYI,I'MGONNAbeyourloverforlife.(顺带一提,我会成为你一生的爱人)
这首歌是《SomeYouLoved》,原唱和翻唱各有韵味,小谢唱歌的版本更趋近于aynard的翻唱版本,感兴趣的妹妹可以去搜一下。
第66章
这次发烧,打了两天的吊针,谢忱也请假陪了他两天,直到退烧才依依不舍的回简城。
路知许回到考试院的时候,天气已经放晴了,地面蒸发的水珠给空气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树木的枝丫泛了新绿,一切都昭示着初春的到来。
因为是白天的关系,他回去的时候宿舍空无一人。
他把行李放在床上,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只有来自于谢忱发来的未读信息,他昨天给乔洲发的消息还没有回音。
有些奇怪。
路知许并未想太多,试了试水温,洗了个澡,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便去教室了。
他到教室的时候,恰好是上课时间,讲台上的老师依旧是那天的那个女老师,从黑板上写着的题目来看,应该是换了张试卷。
老师讲题讲的认真,路知许没有中途打扰,而是从后面悄悄的溜进了教室,并没有制造出很大的动静,可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见他落座,坐在一旁的乔洲放下了笔,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回来了?
路知许应了声:嗯。
乔洲:感冒好点没?
好多了,路知许还想说什么,却被聚集在身上的视线吸引了注意力,他抬头一看,发现班里大部分人都看向了他,目光充满了探究,有的若有若无的偷看,有的直勾勾的注视。
这些目光,让他感到不适,同时也摸不着头脑。
请假并不是一个被万众瞩目的理由,况且还是一群仅仅是同班的陌生人。
很快,便有人解释了缘由。
坐在前桌的辛思思转过头来,和路知许打了个招呼,并问道:怎么样?感冒好了吗?
路知许皱眉,应声道:好了。
他的脸依旧蒙在了厚厚的口罩和宽大的帽檐下,辛思思看不见路知许的表情,自然也没察觉到对方的冷淡,自顾自笑着说:现在全班都认识你了。
路知许抬了抬眸。
乔洲插话:上次随堂测试,全班就你满分,你逃课了不知道。
辛思思补充道:那次随堂测验题很难,解题思路独辟蹊径,能来这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但大家多少都错了点,就你一个满分。还有,你是考试院的逃课第一人,想不引人的注意都难。
引人注目的程度路知许已经知道了。
讲台上的老师也被课堂上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她放下手上的试卷,看向后排,道:先停下手上的试题,咱们回到第一张试卷,上次留下了最后一题,现在可以讲了。
她话锋一转,直勾勾的看着路知许道:路知许同学,请你上来拿一下你的试卷。
路知许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走到了讲台边,拿到试卷想要下台时,老师又叫住了他。
路知许同学。薛芷兰道,你稍等。
路知许转头,看向薛芷兰。
该夸的话还是得夸,上次测验全班只有你一个人解出最后一题,非常棒。
路知许道:谢谢老师。
薛芷兰又说,只是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只写了答案,没有解题过程呢?
路知许隐约记起,那天考试的时候,他解最后一题花了近半小时才算出来。其中涉及到的公式极其复杂,连草稿纸都用掉了十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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