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铄掰开他的手,搂着他腰侧的手瞬时收紧,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他远远看见好像有两个人抱在一起,想过去,又犹豫,生怕自己看错了。
叶景铄微微侧目,松开了怀里的少年,站起身,同时把少年也扶了起来,他挑起眼眸,眼里带着明显被打扰的不悦。
你们把我追尾了!中年男人这才有点底气,咆哮道:你们摩托车呢!休想销毁证据,有辆宝马了不起啊?你们超速就是全责!
任务虽然成功了,但先前闯下的祸必须要处理。
叶景铄说:摩托车掉海里了。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掉海里了?
越舒跟着点点头。
HP4今年报价一百万,你们就把一百万这么扔里打水漂了?中年男人朝他们指了又指,你、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
一百万?
越舒懵了,就这么一辆摩托,叶景铄花了一百万?
男人说:我明明打了转向,我一点责任没有!
越舒不服气地说:驾校没教过你吗?变道前转向灯必须打三秒!你是男人吗?三秒都坚持不了!
中年男人脸都绿了,感觉自己被不留痕迹地给骂了,他恼羞成怒:我不管,你们速度那么快,你们就是全责!
越舒看着他这浑样就想笑,也跟着耍起无赖:想讹钱就直说,拐弯抹角的,管我老公要!
叶景铄嘴角勾着笑意,声音稳稳的:好,老公全责,你别生气。
中年男人:
操,他就这么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明明赢了他却有种输了的憋气感?
听说机车从水里捞出来,放掉机油,排缸,再卸下排气管,重装晒干,和新的一样。叶景铄停顿了一下:我刚买不到两个月,不知道你想不想
想!男人激动道:我想!!
越舒:
最后,中年男人自己想办法捞摩托车,连赔偿都没要,叶景铄和越舒则就近找了附近一家宾馆住了一晚。
*
叶景铄给越舒处理了脸上的擦伤,再也沉不住气,问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那次为什么去了我家?不是说不想和我一起过年吗?
我是去和你告白的。
越舒说的时候还挺难为情,毕竟又表白一次,意义虽然完全不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完:我想和你说,以后我想和你一起生活,还有彤彤,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
我想。叶景铄快速地打断他,看到越舒讶异的表情,他脸上也染上一丝红意,沉了口气,说:做梦都想。
那、那就好。越舒感觉脸上发烫,妈的,怎么气氛突然这样了。
果然告完白就不一样了,跨过了朋友那一层,就仿佛之前和谐的假象全被推翻,两人仿佛情窦初开似的,比初恋还容易脸红。
不过,他们确实是彼此的初恋。
越舒苦笑了一下,说:我以为你会在家,还有彤彤,如果不是被那两个人我可能早已经和你告白了。
叶景铄怔住,心猛地一震:两个人?
越舒点点头:对,绝对是团伙作案,一个跟我说话,说在等我,让我给你捎话,另一个突然窜出来,从背后给了一刀。
叶景铄的拳头绷紧,听得揪心得要命,这席话被越舒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只有他能想象到,越舒当时会是多么的压抑和无助,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却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在想什么?越舒微微侧过头。
叶景铄扬了扬唇角:没什么。
越舒摸上叶景铄的脸颊,抵上他的额头,低声道: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所以一切都是值的。
叶景铄慢慢沉寂下来,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轻声问:然后呢?
越舒接着说:其中那个跟我说话的,我觉得很面熟,应该是见过一两次面,可能我脸盲严重,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有没有可能是李文清派的人?叶景铄视线微沉,说:他最后不是坐牢了吗。
我也怀疑。越舒沉思了一下:有可能是我圈子里的人,合作的导演、同行,都无法排除在外。
他不是要给我捎话?叶景铄想了想:他说了什么?
越舒脑海里闪过那个声音,复述道:他说:游戏开始了。
越舒忍不住猜测:或许是你认识的人?
叶景铄说:可能是我们都认识的人。
越舒微微一怔,疑惑愈发深重。
叶景铄摸摸他的头,别想了,不到最后一关凶手不会露面,起码今晚暂时安全,好好修整一下。
越舒点点头。
两人先后洗了澡,越舒昏昏沉沉地躺在一边的单人床上,困意卷卷袭来。
空气有点凉,他忍不住盖严了被子,屋里只剩床头的橘灯照映着,越舒听到浴室里隐隐的淅淅哗哗的水声,只觉眼皮倦得不行,他捏紧被沿,慢慢阖上了眼帘。
然后,他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
越舒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问叶景铄几点了。
男人温润的声音回答:十一点。
叶景铄这张俊脸平时没什么表情,可今晚,越舒可真是见识到了,那人洗好了出来,就围了条浴巾,俯过身,英翘的头发湿漉漉的,眼巴巴看着他:可以抱着你睡吗?
操,又来了!
越舒背对着他,刚来的睡意慢慢褪去,他心想这男人真是狡猾,明知道他不会忍心拒绝,果然被爱的都有恃无恐。
越舒往里让了让,空出半截的地方,像是无声的邀请。
惺忪朦胧间,越舒只感觉身后的被褥被掀起,一股带着温热的水汽从身后贴过来,热乎的气息让越舒的眉头微蹙一下,随即感觉那人从身后搂了过来。
越舒一下就醒了大半,借着屋内橘暗的光线往后看去,发现叶景铄脸上不知是被浴室里的水汽闷得,还是被光线给熏染的,有些薄红。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水雾,眼眸因为逆光而显得深邃墨深,像包绕着星辰大海,越舒仿佛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让他也有点心猿意马。
越舒感觉被挤得没空间了,身后又被硬阔的胸膛紧贴着,他小声地嘀咕:早知道就订双人床了。
叶景铄闭着眼睛,淡淡地说:订双人床你又要害羞了,看我一眼都脸红,我怕顶不住。
越舒脸腾得红了,这回彻底精神了,深深佩服这人流氓的功力,这种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他盯着夜景漫烂的落地窗,窗外的海面幽深黑漆,说不出的沉静。
他忍不住道:我问你个事。
叶景铄一愣,什么?
越舒:你还是处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