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舒清辉深知为官之道,当然得主动吃下这句敲打,于是迈步出列,勉强笑着躬身行了一礼,说道:虽说后院争宠是常事,但既然扰了陛下的安宁,李大人难免要落个不察之罪,陛下不若罚他一月俸禄,也让李大人长长记性。
宁衍闻言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兴致缺缺地扫完纸上所有人名,然后将纸页翻转过来搁在案上,似乎是没兴趣继续往下念了。
也好。宁衍说。
他这样一来,景湛也默契地见好就收,他,将手中的奏折合起来丢在茶几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那今次就算微臣与陛下平手吧,微臣知道的,都在这折子里了,陛下拿回去做个睡前读物,念来取乐吧。
景湛话音刚落,就有长眼色的内侍连忙端了个空托盘过来,将那两本奏折转头呈给了宁衍。
宁衍拿过那两本奏折摩挲着,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下方的朝臣,半晌才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各位大人今儿怎么这么安静,朕与阿湛玩笑玩笑,竟然吓坏了你们,是朕的不是。
今日早朝,正事还未干呢。宁衍的语气听起来很亲和,跟从前的每一天都没什么不一样,话里带着一点笑意:国师还年轻,难免有些爱玩,让各位爱卿看笑话了。
宁衍身后的宦官见他撂下了这茬,十分有眼色地扯开了嗓子喊了一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景湛说着搁下茶杯,碗碟跟红木桌面碰撞,发出咔哒一声响。本来就提着心的几位大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又要作出什么妖来。
哦?宁衍挑了挑眉:何事?
臣也想去昆仑过年。景湛十分诚恳的说: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阿湛。宁衍弯起眼睛:除夕大典还得仰仗国师主持,你就死心吧。
宁衍说着,抬头扫视了一圈殿中的群臣,那些穿着官服的男人或低眉垂眼,或惶惶不安,宁衍一个个看过去,只觉得这群人跟几日前与自己据理力争选秀之事的完全不是同一批。
那朕有话要说。宁衍向旁边一倚,懒洋洋的靠在扶手上:前一阵,爱卿们提了提大婚和选秀之事,朕回去也思索了下。但再过两月就是年关了,没什么好日头,再加上朕也年轻,不在意这一月两月之期,容后再议也无妨在此之前,礼部若是觉得单单预备万寿节太过清闲,不如回去琢磨一下明年春耕的礼节,有空的时候拿出来议一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