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与宁衍的吩咐并不冲突,十里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信件揣进了怀里。
现在就去。宁怀瑾说:早点动身,也好早点到。
是。十里说着一行礼,转身就要往外走。
宁怀瑾略想了一瞬,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了十里。
等等。宁怀瑾说。
十里疑惑地回过头。
去安庆府的路上多留意,不必为了赶路挑拣那些崎岖难行的山道。宁怀瑾说:多留意一些能供车马兵士行走的小路。若是见到陛下的行迹
宁怀瑾话音一顿,十里便机灵地接道:属下明白。
那就好。宁怀瑾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去吧。
从庐州府到安庆府,拢共不过两百余里的路程。
宁衍这个俘虏当得异常本分,一路上睡了醒醒了睡,几乎没闹腾出什么动静。
押送他的这波人对他也很小心,一路上都没解开他手上的镣铐不说,每次停下休整前都会先往马车缝里塞上一根迷香,确定宁衍睡熟了之后才开门进去,给他喂些米汤之类的东西充饥。
宁铮先前的命令是保住宁衍性命无忧就行,其他的也没想让他过得多舒坦,所以这一路上宁衍都是清醒的时候少,大多数时候都在失血和迷香的影响里昏昏欲睡。
他右手腕子上的重箭射得颇深,正好从腕骨中间穿透而过。这伤本应及时处理,可宁铮的亲卫怕路上缺医少药,贸然拔箭止不住血,竟只将箭杆两端削短,愣是没给宁衍好好包扎上药。
宁衍脾性本就有些娇气,怕疼又怕苦,这一路上不由得在心里把宁铮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好在庐州与安庆之间离得颇近,不过短短两日便也到了。
进城之前,车马特意在郊外一处林子里停了停,宁衍眯着眼睛等了一会儿,便听见车门处传来了一点细碎的动静,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正落在他脚边。
宁衍知道这又是故技重施,他算了算路程,猜到了将要进城,于是也未曾过多抵抗,深深吸了两口气,就着迷香的药劲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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