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书桌前……不是坐具上的桌案,而是特地摆在窗台前的一张书桌,那是虞玓每日练习大字的地方。没有设置座位,站着悬腕练习的习惯他已经坚持了许多年。
今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仅仅是在窗台的边边与书桌的缝隙中还挤着一只肥坨坨。猫懒洋洋地看着虞玓的练习,肉垫无聊地拨弄着放在窗台上的小花盆。
虞玓的窗台外一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卉,正因为白霜清楚他辣手摧花的坏习惯,这几个院子里就数虞玓的各类花卉置换得最快。
毕竟他要么不掐,要掐就掐最好看的。
花:委屈。
斜阳落下,日头温柔地描绘着虞玓冷冽的眉眼,硬是柔和了棱角,在睫毛打下淡淡的阴影。有些薄凉的嘴唇微抿着,他认真地落笔,专注的神色让猫突然有些嫉妒。
他这么大一只猫在旁边,虞玓心心念念的只有练字吗?
猫尾巴极其服从主人的意思,在旁激昂地起落,最终不自觉溜到了虞玓的手腕,一闪神就勒住了虞玓的胳膊。尾巴的力道甚至能直接勒死人,在瞬间发力的时候,虞玓的手不自控地在白纸拖下长长的一道划痕。
他无奈地敛眉,看着这个已经完全坏掉了的字,就着这个姿势偏头看向猫,“怎么了?”
猫没有看虞玓。
尾巴却紧攥着虞玓的手腕,甚至力道越来越大,勒得虞玓的手指握不住毛笔,跌落的笔尖溅出来的墨渍染黑了白纸的一角。
无疑虞玓能感觉到胳膊的裂痛。
他抬着左手按了按眉心,慢吞吞地说道:“好歹换只手,明日过问就难以解释了。”
和谁解释?
解释什么?
他就这么没有戒心,如此放纵,没有任何底线的默许?!
猫的心里迸出一个又一个问题,猫性下的他更加恣意放纵,在松开尾巴的那瞬间猫已然窜到了虞玓的面前,在站立的姿态下猫近乎充盈着虞玓的视野,满头满脸只能看到这一大捧漆黑的色彩。猫低低咆哮着,那凶猛的兽瞳恶狠狠地盯着虞玓,那模样就像是突地被激发了凶性,恨不得直接在虞玓的脸上生啃几口。
虞玓有点苦恼地皱眉,“怎么生气了?”他难得生动地有了点神情的变化,疑惑的模样看了让猫更来气。
他想生吃了他,啃下他的肉块,舔舐他跳动的血脉,挖开他的心……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狗屁东西!猫自顾自地发完了脾气,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团成一大团子,猫屁.股冲着虞玓,尾巴还狠狠地抽着虞玓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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