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无奈地摊手,“我能如何?当初在安仁坊这郎君可是见过我的,若是我出门去怕不是得给他认出来?”
门房奇怪地说道:“就算是安仁坊有过见面,那也仅仅是一面之缘,怎还会记住你的模样?”
那人说道:“这郎君实在邪门,对我等这些寻常的奴仆也常有看重。焉知晓他是不是留意到我的相貌?此事事关重大,我可不愿在此时与他生起矛盾,坏了主家的大事。”
门房思及此处,不由得苦恼起来,“你倒是不错,届时回去就成了。可我怎办?”
那人还要待行那种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还未说出话来,就突地听到大门外的敲击声。两人面面相觑,登时就面色古怪起来。
送走了一个虞郎君,怎么还会再有新的访客?
门房赶忙收拾了自己,掀开下摆出了门去,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的缝隙探出头去,却看到了一个去而复返的虞家书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光,背影看不大清楚,只见他含笑说道:“我家郎君有令,对不住了。”话音刚落,他一个拳头猛击在门房的脸上,登时门房就软下.身来瘫下去。书童打扮的人用力推开门,耳朵敏锐地注意到有人猫着腰沿墙角在跑。
他轻笑着大步往里头走,脚步甚快地追上了那人,如鹰爪弓起的手指狠厉抓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掰转了他的身体再矮身反手一个肘击,那人就捂着剧痛的腹部软了下去。
他自入门去继续搜索,而那敞开的门外,虞玓正踱步进来,背后跟着个矮头的书童亦步亦趋。虞玓淡声说道:“先把门合上,把他给捆起来。”书童领命。
虞玓行至庭院台阶,打头的书童就回过身来,“郎君,只有这两人。”他拱手抱拳的模样很是利索。
虞玓颔首,“多谢两位了。”
这两人并不是书童,而是虞玓昨儿和程处弼借来的家丁。卢国公府上的家丁一个两个都虎背熊腰,程处弼还是仔细挑选了半天才找到俩身材比较瘦削正常的人给了虞玓充当书童的模样,不然搁了其他的人怕不是刚上门就知道是打手?
虞玓在书房发现了点挣扎的痕迹,翻倒的棋盘与撞歪的桌案并未给摆正,一如主人忙乱离开那日的残局。他的手指擦过桌角的灰尘,自言自语地说道:“明知道我会经常来访,为何还会挟走人?难道不怕我发现?”又或者是笃定虞玓不会做些什么?
虞玓在书房漫步,两个书童已经把俩捆成肉.球的人丢在一处,他回身望着那俩眼神惶恐的囚徒,慢慢地说道:“把夫子与师母带走却把你们留下,是为了掩饰痕迹。会来此拜访的人只会有我,故而你们是用来迷惑拖延我的手段……不,你们是稳住我,带走老夫子和老夫人的人,是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