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低声说道:“没抓住。”
李泰蹙眉,背着手走了几步,摇头说道:“当真是滑不溜秋的老手。”他嘀咕了一声,嘱咐下去,“继续查。”房遗爱颔首,跟在李泰的身后再低声说了些什么。
李泰边走边听,待房遗爱来王府的事情说得差不离后,他随手把巾子丢在椅上,摸着光滑的下巴说道:“昨日放榜是怎样的风景?”
房遗爱老神在在地揣着手,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猜到了魏王有此一问,故而说道:“人山人海。”少说把贡院外围得水泄不通。
李泰哼笑了声,幽幽地说道:“那虞玓倒是借此大放光彩了。”
提起这个,房遗爱就不说话了。
那日在宫廷中的事情并非隐秘,不多时魏王殿下赞不绝口之人乃是虞玓的消息就如同插上翅膀飞往朝堂内外。这科举确实重要,但也没重要到让任何一人都提着神注意的地步,可毕竟署上了魏王的名号,那自然就不同了。
李泰郁闷地看了眼房遗爱,这家伙外表看着正经严肃,实则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小九九。他叹了口气,却带着笑意,“若旁人的注意都在此事上,可是大善。”
房遗爱欠身,“只是殿下的心思,怕是瞒不过太子殿下。”
李泰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难不成他还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才真觉不对劲!”魏王殿下混不在意。
“想来陛下也是赞同殿下的做法。”房遗爱适时地捧了一句。如果不是圣人默许的此事,是魏王殿下是万万做不到的。
…
永兴县公府上,自黄榜张贴后,得知结果的房夫人直接给家中的下人多发了双倍的赏银,而虞陟则是高兴地拉着虞玓连吃了三天的酒席,到最后是被萧氏痛斥一顿方才停歇。而虞玓被几个较为相熟的友人拉出去玩乐了几天,直到程处弼强插一脚把他捞了出来,顺便寻了间普通的茶楼歇息落脚。
程处弼挑眉说道:“没想到你会如此纵容他们。”
虞玓道:“难得高兴。”
程处弼沉默了半晌,盯着虞玓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幽幽地憋出来几个字,“还真没看出来你高兴的样子。”这还是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若非虞玓的骨相出挑,方才那话听起来就容易让人拳头都硬了。
虞玓却是不回他的话,盯着程处弼看了半晌,“你要离开了?”
程处弼诧异,“你怎知道?”
虞玓把茶博士端来的茶盏搁到一旁去,漫不经心地说道:“若不是你要离京,程大兄不会做出把我从席面上带走的事情。”那毕竟于礼不合。
程处弼朗声笑道:“若要这么说,倒也算是一个理由。不过你却是不知道,那几个私下都谋算好了,正要趁着你心情好的时候把你多灌几顿。你可不知道往日里他们是多想在背后套你麻袋。”别的时间虞玓不定心情如何,可眼下科举中第,虽说还要等待铨选,到底也是好事。这般时候,虞玓的心情想必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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