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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僵住身体。

虞玓慢条斯理地擦干手指,从徐庆身旁擦过,信步走回了床榻上,一扫干净的被褥,显然没发现任何漆黑细软的毛发,心中对昨夜的事情有了猜想。

徐庆吞吞吐吐地说道:“清晨县内接到消息,说是有一伙劫匪流窜到了永春和南安两处的边界上。已经有两个车队被抢了。”

虞玓的眼神冷下来,这南安县的来往商队本来就少,再加上劫匪这么一胡闹,这愿意过来的商队肯定更少,“明府怎么说?”

“明府说要等永春那头的说法。”

虞玓摇头,这劫匪能卡在两县的中间,怕不是有意的。不管是郑寿铉还是永春那头估计都不打算当这个出头鸟,要是一个不慎反而给自己闹事。

“德化永春遭灾,南安为了救险也掏空了家底。按理说劫匪应该是嗅着钱味跑,怎么会在这个时间上,卡在永春和南安两地多出了一伙劫匪?”虞玓自言自语。哪怕确实还有商队,可也多是日常用具,珍贵珠宝等物基本是没有,这里头的油水可真的是太少了。

徐庆说道:“此事不着急,郎君还是先歇息吧,别在这时候耗心力了。”他可还记得大夫的说法,是一点都不希望虞玓再思虑过多。

虞玓摆了摆手,像是在说自己知道了,随后吃了药和清粥后就再度歇息了。

等徐庆退了出去,才看到白霜正挺着腰站在庭院中,程二丁正护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硬朗汉子的眼中满是柔情。

“郎君如何了?”白霜温声说道。

徐庆压低着声音说道:“郎君吃了药和清粥,刚刚已经睡下了。我看当日就不应该让六合传出去那种说法,没想到郎君真的病重至此。”

白霜摇头说道:“他前些日子太过劳累,现在把病情发出来也未尝不是好事。”她倒是想亲眼看看虞玓如何了,可虞玓在这件事上态度很强硬,为了避免白霜有可能染病,下了死命让任何人都不能给白霜进门。

尤其是程二丁。

徐庆叹了口气,“我在郎君面前果然是瞒不住事,劫匪那件事他知道了,想必又要费心去考虑了。”

白霜敛眉,“抢匪只劫商队,没有伤害普通的百姓,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二丁扶着白霜,低声说道:“劫匪通常只抢商队,普通的百姓毕竟没有多少油水。倘若一只抢匪开始试图抢劫普通的百姓,那必然是灾祸。”也是自寻死路。

一而再,再而三伤及生命,总会突破官府的容忍。

话罢,程二丁要扶着白霜去休息,徐庆回头去后厨再嘱咐几句,要那厨娘在清粥中加点盐末,不然他看郎君那模样也吃不下多少。

只是万没想到,就在四日后,他们信口提起来的事情成了真。

郑寿铉冷着脸看着送来的报官案卷与哭哭啼啼的死者亲人,花了点耐心与他们聊了聊。等让他们离开后,他才出了口气,拿着仵作验尸的单子看了几眼,“去把刘实再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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