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起来,谢余右手执笔在那雕刻作品上刻下一行什么字,随后他起身理了理衣摆,像是看了一眼姜宁,转身很快便随着人流消失在教室门口。
教室里的学生离开的很迅速,只余下个别几个询问问题的学生。
姜宁快速又准确的帮助他们解决了疑问,教室里的人总算走了个干净。
他关上了雕刻室的门,轻缓踏步地走近了谢余的作品。
入眼的是一个较为粗糙的作品,有些棱角甚至还未来的及去打磨光滑。
但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来谢余雕刻的是一个男人的轮廓,眉眼立体,只是那五官被雕刻的有些奇怪,甚至有几分难以描述的丑。
姜宁刚还在心底嘲讽谢余的手艺,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雕塑的颈侧写着的一行小字,端正又有风骨,像是打印出来的一般。
这是以姜教授为参照的作品,希望教授能喜欢。
姜宁:
那丑字卡在他的喉咙里半天喊不出来。
姜宁恼怒的看了那奇怪的雕塑一眼,半晌后皱着眉将那个雕塑搬进了教室的角落,其实他更想直接扔了,但是考虑到谢余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他还是勉强留了下来。
他一边搬雕塑一边难以自控的观察谢余雕刻的手法,脸部轮廓流畅,线条足够符合美学的标准。
这至少说明谢余其实并不是分毫不懂雕塑的,但那立体的过分到甚至有些离谱的眉眼细下看来就像是谢余故意而为了。
更不用说他还故意在眼睑下侧点了很多细小的凹进去的点,看起来像是雀斑。
那本该高挺的鼻梁被某人故意的按塌下来,整个雕塑看起来阴阳怪气,又丑又傻。
姜宁气的拿了一块白布,直接搭在上面,索性掩耳盗铃,装作没这回事。
*
嗡嗡嗡
装修的声音又闷又重,吵的姜宁烦不胜烦。
今天好不容易到他轮休,这才大清早的六七点,隔壁就开始装修,那钻墙振动的频率简直像是一千只苍蝇齐齐在他耳边嗡嗡,而且还伴有微弱的震动。
虽然这个小区的隔音效果不错,但也不能拦住装修装潢这种大动作。
姜宁忍不住用被褥掩住头部,半晌又拉开,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暴躁的意味,像是一只炮仗,一点就着。
钻墙的声音响了一会,停了下来。
姜宁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松完,嗡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还伴随着咚咚的砸墙声。
他忍不住起身,随意穿上拖鞋,拉开了大门,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暖黄色的身影,想来是装修的主人,姜宁眉宇间尽是不耐与厌烦,压抑着怒火道:有完没完,大清早的就来扰民?
那人听到声音后脚步微顿,暖黄色交叠着深红的毛衣拥着那人白皙如冰的颈侧,给人一种复古又温暖的感觉。
微微侧过头来,正是那位享誉世界的钢琴家。
姜宁的瞳孔缩了缩,觉得匪夷所思,但还不等他开口,谢余便矜贵的对他弯了弯眸子:啊,是你啊姜教授,真巧,姜教授居然也住在这边吗?
乌发茶眸的男人抱歉的笑了笑道:打扰到姜教授真是抱歉,那么我会叫他们现在停工,中午再来装修。
态度彬彬有礼,挑不出刺,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宁后退了一步,总觉得自己像是惹上了什么一般,他话都没和谢余说一句,直接甩手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文老珠黄,嘤,留言的姐姐们越来越少了
超委屈,妹妹流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子窖芥、李四儿23333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啥也不是、阿葵10瓶;请让我C位出道。1瓶;
啊啊啊谢谢姐姐们
第49章第四只舔狗4
姜宁一直都有晨跑的习惯。
他所在的这个小区位于雾城的中心地带,建筑稍稍偏北欧风,整体给人一种冷淡却又温馨的矛盾感。
小区的中央有一座大花园,风景宜人,小路条条汇入大路,早上会有不少的年轻人去晨跑散步。
但姜宁最近觉得很不对劲,自从谢余搬到了这个小区,每天早上,就像掐好点了一样,他只要一打开门就能看到谢余那张叫他头疼的脸。
姜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无辜的对他笑着的男人。
男人怀中抱着一只浑身毛发微卷的小白猫,小白猫两只乌溜溜的猫瞳可爱又圆润,软萌又可爱,就是看起来每次都好像要咬他似的。
姜宁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谢余那双修长又骨感的手上,他刚看了一眼便好似被灼伤了眼睛一般的避开视线。
谢余微笑着瞥了一眼这人通红的耳垂,额角微卷的发丝微微搭在眉尾,他轻轻抬起白润修长的食指推了推滑下的金丝眼镜框。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优雅禁欲的美人。
姜宁克制不住的看向那根搭在金丝镜框边的手指,心脏跳动的愈发激烈难控。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去舔一口那笔直的,偶尔稍作弯曲的弧线。
天知道这些天他的梦里都是些什么,那双白皙的手时不时的撩拨他的心神,可手的主人却又叫他恨得牙痒痒。
谢余见姜宁微微失神的表情,心中好笑,但一股恶趣味又生了起来。
钢琴家茶色的眸中带着几丝恶劣的笑意,他故意用那只未戴手套的手在姜宁的眼前晃了晃,温和又有礼的道:姜先生?
轰隆
姜宁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黑色的眼眸随着谢余的手微微移动,像是□□控的木偶人一般。
半晌,他忽的凑近那性情恶劣的男人,直接握住他的手掌,将人拉向自己怀中,手指不受控制的与男人的五指紧紧的缠在一起。
十指相扣,是温柔又缠绵的姿态。
谢余。
姜宁嗓音低哑,看着有些缓不过神的半靠在自己怀中的男人,眼神有些明灭不定:你在勾引我?
谢余眼角有些微微向内勾起,像是桃花眼,又似狐狸眸,眼尾带着抹薄红,他轻笑:你觉得是那就是了。
两人互相试探,既缠绵悱恻,又是争锋相对的姿态。
谢余懒懒的对他笑了笑,金丝的眼框有些下滑,他笑笑道:抱歉,姜先生可以先放开我吗?
姜宁看着男人雾色弥漫的眸子,半晌才松开了人,只是那手中的触感太过美妙,他有些失神间被男人挣脱了五指的束缚。
姜宁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手指,一股莫名的遗憾在他的心尖纠缠。
或许是某种奇异的气氛影响,姜宁不由自主的蹙眉道:你今天怎么不戴手套?
说完之后,他像是陡然感觉到几分不对似的,补充道:你不是龟毛的很还有什么洁癖吗?不嫌脏了?
这句补充让他觉得好像更不对劲,但是偏偏又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谢余弯弯眸,手指轻轻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只是那语气懒散的很:我龟不龟毛就不用姜先生操心了。
得,姜宁心想,他这是又给人惹毛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情敌之间,对方越是不爽,他才能越爽。
虽然他因为谢余的手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但情敌的基本素养还在,崔白溪一天喜欢谢余,他就一天跟这人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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